叛徒?
谁是叛徒?
十年间的无精打采,得过且过,醒时要在川流不息的城市里讨生活,梦时要和当年噩梦同床共枕,活到哪里都凑合而已。
窗外透进的光亮落在所谓叛徒身上,也要尖酸地嫌一句躯壳质地太次,映出的都是瑕疵。
言崇飞认清了什么,只能在长久的自我审视之后,用了最笨的一种方式:“对不起……夏姐……”
对不起。
他在别人不妥协的愿望里妥协了,以此交换十年忍耐的乏味人生,成就了世界上最不值钱的叛变。
方夏的本意并不是想从他口中听到这几个字:“够了!”
何况,言哥是从来不会道歉的。
她觉得眼前的人已经彻底变了样,失望道:“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谈的了,回去告诉你的集团同伴,这场公开赛,UG联盟非赢不可。”
宣战的人就此决绝离去,言崇飞静静留在原地,过了一会儿,竟是自嘲地笑了起来。
原来一个人真的可以倒霉到这种地步,好不容易重新开始、满心壮志,老天爷又跟他开了这样的玩笑。
离赛前讲解还剩半个多小时。
华景昂很清楚眼下这条路走到深,往左就是UG联盟的贵宾室,往右就是作战馆的后勤仓库区,他只能先停在这里。
过了这么久,言崇飞还没有回来,他不敢继续跟上前去。毕竟,言崇飞虽然愿意向他诉说,但从不希望他真的插手。
斜前方正好是洗手间,如果被人偶遇,他还有很多借口和说辞。
华景昂安心守在这个位置,没等站稳一分钟,洗手间里响起短暂的水声,随即走出一个人,一眼就盯上了他。
华景昂猜测是UG联盟的队员,为了避免引起误会,特地挪开视线,装作没看见的样子,不料那人却尝试走近一步:“这不是无领导集团的华队么,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华景昂不得不直面他:“等人而已。”
老乖顿时咯咯地笑了起来:“男厕所里可没人,难不成在等女人?”
华景昂不是聋子也不缺心眼,听得出来者不善:“你们纪经理有没有提醒过,赛前双方尽量少接触,想要寒暄不如等到比赛当天?”
“哎呀,华队可能不知道,我们内部风气很差的,都是一帮刺头,纪经理说话基本没人听。”老乖的目光没有偏离分毫。
华景昂沉吟不语,转身走向来时的路,老乖又不依不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