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依偎过几个来回,言崇飞终于有所冷静,赶紧偏头躲了躲:“可、可以了……”
“什么叫可以了?”华景昂不太情愿松手。
言崇飞有气无力地挣扎了一下:“这……大庭广众的……”
华景昂瞥了一眼人烟稀少的树坡,与相邻的湖畔完全不同,对面倒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这里却只有草丛里零星的地灯亮着,路人们影影绰绰,各自享受闹中取静的安逸,根本不会关心别人在做什么。
但看着言崇飞红透的耳根,华景昂还是点到即止撤了半步,对他蹩脚的理由予以回击:“刚才那么霸道,怎么不在乎大庭广众?”
“我……”言崇飞有错在先,只好怂了。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华景昂勉强放过他,顺势捡起拥吻时不小心掉在地上的几根烟花棒。
言崇飞还能清晰感知到胸膛里用力擂响的心鼓,一时竟不太适应两人之间惯常的对话相处。
自然得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可是,这层窗户纸明明撕破得猝不及防,他沉浸于那一瞬的震颤和留恋,以至于迟迟没有回过神来。
言崇飞仰头“咕咚咕咚”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捏扁易拉罐,假装给自己壮胆:“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
又卡壳了,紊乱的语言机制貌似只恢复了一半。
“我不知道,”华景昂听懂了他想问的,“我只是在猜,现在才算知道。”
空中缤纷闪烁的光芒还在彼此眼中影映,过去种种迁就和偏袒都历历在目,言崇飞不知道自己此刻到底是什么心情:“那你又是什么时候……”
华景昂难得转移了视线,缓缓望向不远处的湖畔:“我也不知道,但应该比你早。”
就像日出的时候,茫茫天幕究竟是如何褪去昏暗,一下子变得满眼明朗的,根本无从细究。
反正,天就是亮了。
言崇飞却越想越没底气:“我怎么一点都没看出来……”
华景昂忽然停下来瞥了他一眼,顿时有种自讨没趣的落寞:“原来我那些自以为私心很重的言行举止,在你眼里只是普通的好人行为?”
“你确实……是个好人啊。”言崇飞不着调地跟了一句。ъΙQǐkU.йEτ
“言崇飞,”华景昂的语气立马严肃起来,“抱也抱过了,亲也亲过了,是不是非得上了床才能证明?”
言崇飞一个激灵,差点将手里另一罐啤酒丢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