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华景昂拙劣地咳嗽两声,转身朝门口走去,霜阳还没来得及看清两人古怪的神色就被礼貌地“请”了出去。
“咔嗒。”
训练室的门转眼合上了。
“言队他……”
“他自己会跟来的。”
霜阳茫然站在门外,听得一头雾水,赶紧小跑跟上华景昂仓促远去的步伐。
抬头张望时,发觉华景昂整张脸都在紧绷,原本因为消瘦而显得冷峻的面容,此刻掀起一丝丝动荡,复杂的情绪藏在微颤的眼睫底下,竟是从未见过的心绪不宁。
“华队你没事吧?”霜阳见他脖颈下方泛着红,连青筋的颜色也拧得更深了,看上去不太轻松的样子。
华景昂连忙摇头否认,最后的余光仍有意无意流连在器械训练室的方向。
仅是一墙之隔,却像隔了两个世界。外面忙着逃离,里面等着瓦解。
言崇飞先是花了很长时间确认自己有没有听错,然后又花了很长时间灵魂拷问自我——
到底是他疯了,还是华景昂疯了?
那家伙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这是可以说的吗?这个时候怎么就不怕监控听见了?
喜欢……
喜……
不可能!
言崇飞想起来了,华景昂的语言体系一直和常人不太一样,有时候就是字面意思,绝对不能钻牛角尖。
不过是一句喜欢,之前又不是没说过。
他和华景昂之间不止一次表达过对彼此的欣赏,采用的方式也是你喜欢我、我喜欢你。
字典里同样写得明明白白,喜欢就是对人或事物有好感或感兴趣,涵义海了去了。按华景昂一贯清奇脱俗的脑回路,他“喜欢”什么都不稀奇。
说话的人没有问题,有问题的只能是听话的人。
言崇飞胡思乱想半天,最后的板子还是打向了“心术不正”的自己。
若是狭义的喜欢,言崇飞其实也是个外行,甚至像是天生缺了根筋,情窦压根没有开化过。
早年间,他一度觉得自己是上天选中的人,天生注定要承担起某种使命,所以对乱人心绪的小情小爱都嗤之以鼻。
后来随着年岁增长,总算把脑子里幼稚中二的浑水都倒干净了,心理和生理的双重成熟也让他不得不重新开始认识这种自然而然的天性。
加上他的共情能力还算不错,这些年跟在邵轻志两口子身边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