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华景昂见状况不对,关上了桌面正在播放战斗视频的互动屏,转身担忧地望着她,而霜阳的头自始至终都没能抬起来。
“我觉得自己很没用……”霜阳很少在清醒状态下对外人剖露心迹,尤其是谈论自己和家庭,可她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件事。
她本该可以更早一点回来,但想到可能会直面安星和吕明远,她就又犹豫不前了。不是愧疚,也不是怨愤,而是恐惧,惧怕自己面对一切的反应,不管是冲动还是隐忍,都不是她想要的。
华景昂换到言崇飞的座位上,离她更近了些:“发生什么事了,可以说说吗?”HTtρs://Μ.Ъīqiκυ.ΠEt
霜阳在卡十组最崇敬的人就是华景昂,此刻被前辈关切的目光笼罩,她终于能够鼓起勇气将名单替换的事一五一十讲述出来。
“……听莉莉姐的意思,名单不可能再有变动,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这个领队白当了。”霜阳的视线仍然垂在地上。
华景昂一向是个称职的聆听者。这个故事的框架其实对他来说有些陈旧,因为迄今为止他已经亲历过无数次,包括好兄弟于天意的遭遇也是如此,但每一次他都会因为新的人被牵连其中而感到新一轮的厌倦和嫌恶。
道德对滥权者的约束力太微不足道,损人利己的事成了理所应当,还非得拿“人情社会”的说辞来做遮羞布。
“你跟你父亲聊过了吗?”华景昂接着她的话继续问。
“没什么可聊的,我和吕怀坚早就撕破脸了,他现在一心一意要干这些缺德的事,我也拿他没辙……”
朝阳攀升,落入办公室的晖光悄然退至窗边,在玻璃上照出耀眼的光斑,映射的楼景就此变得模糊不清,几乎被光晕完全吞没。
霜阳渐渐出神:“但我真的很想改变这一切……”
“当啷!”回忆里一声惊响,发生在多年前的金色海滩大酒店。
霜阳听说今晚有海市最大的商界宴会,便偷偷逃出学校,临时买机票飞回海市,想要给家里人一个惊喜。
尽管之前别出心裁的翻墙行动宣告失败,但她的心情丝毫没受影响,反而更加兴奋愉悦,连同脚步都轻盈起来,却没想到一切很快戛然而止。
她站在没有关紧的包房门外,看见里面的父亲护着家里的新保姆,正在冲母亲大呼小叫:“都是吕家的人,为什么不可以一起出去露面!”
在霜阳的记忆中,母亲一直是个非常理性,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