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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崇飞淡淡接话:“嗯,英国吧。”
曾奶奶觉得哪里不对劲:“我怎么记得你上回说的是法国呢?”
“是吗?”言崇飞开始傻笑,“随、随便!反正都差不多!”
曾奶奶轻轻打他的脸,又接着说:“只是那孩子的工作好像跟什么机密有关,不能向外界透露,也不准联系家人,所以连我都不清楚具体在做什么。不过我这把年纪,清不清楚无所谓,知道他在努力过日子就好……”
言崇飞开始在旁闷头吃饭,盛了一碗又一碗,也有一句没一句地旁听老人们的闲聊。
奶奶的记性似乎比他更好,这些话都是他过去告诉曾奶奶的,如今一字一句还给他,反而显得像陌生的故事。
直到他吃完饭在养老院做完一下午的义工,他也没想起来自己当初说的究竟是英国还是法国。
管他的。
也许下次还会记成德国。
言崇飞不比其他来养老院做义工的志愿者年轻,但比他们更能干活。里里外外的大小琐事没有应付不来的,他好像天生就属于这种相互依偎又自由的地方。
在别人收完工都累得腰酸背痛的时候,言崇飞还能背着小蝴蝶在花园里奔跑兜风,甚至旁若无人地玩起幼稚的角色扮演,永远有挥霍不尽的热情。
那一刻,暮色洒在年轻的面庞上,好像看不出任何岁月的痕迹。
离开养老院后,言崇飞靠在外面的围墙边休息了一会儿。他今天与很多人说过话,聊起的无非都是生活。无数长辈对他有无数教诲,各不相同,也不知道指引的究竟是言崇飞的未来,还是在怀念他们自己的过去。
昨晚残留的酒意又卷土重来了。
言崇飞从兜里取出那张广告传单,却一个字也读不进去,像是暮色将字迹染得晕开了,让眼前变得一团模糊。
可他一直舍不得移开视线,直到模糊的一切重新变得具象,勾勒出空荡的楼房街道,又涂抹上一个个不断向前奔跑的人影,周围到处都是灰尘、缆线和甲醛的味道,还混杂着不知名的刺激性气体,让人瞬间乱了思绪。
“言哥!你要去哪儿!”
画面陡转,言崇飞听见自己的名字被竭力喊出,回声充斥在漆黑的楼道里,沿路都是淋漓的血。
怎么会是这里……
忽然!前方有玻璃破裂发出惊人的碎响,伴随连绵不断的惨叫声!
“救命啊!快救救我!”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