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叫凌不肖。”
刘氏摇摇头,随着她的动作,头上的血滴落在地,染红了衣裙。
王宝簪使了个眼色,轻云忙拿出一块素帕,让人给刘氏按在额头的伤口处,这才勉强止了血。
刘氏提起凌将军,口气显得温柔了许多。
不是她平日假装温柔羞怯的那种温柔,这区别,同为女子的王宝簪能看出来。
“他怎会不肖呢?他是英雄,是响当当的好汉,是功臣。只因他当初背井离乡参加起义军,觉得辜负了爹娘,才隐去本名自称‘不肖’。”
王宝簪心中一惊。
凌将军的本名是什么,只怕连凌云横这个把人家视为恩人的都不清楚,刘氏她是怎么知道的?
刘氏看向王宝簪,“所以你不能杀了我的孩子,他是功臣之后,人人都夸赞你圣德,你若杀了功臣之后,不怕夜里那些英魂向你索命吗?”
她还是担心王宝簪杀了她的孩子。
王宝簪没理她这话茬,“凌将军的本名,你是如何知道?又有何人能作证他本名真的叫凌正锋?”
“我是他的枕边人,是他最亲密的人,我怎会不知道?”
刘氏轻笑一声,血迹将她的牙齿染红,“与凌将军同乡一同参加起义军的旧人,只怕还有,一问便知。”
王宝簪默了默。
的确,这事若找旧人一问便知道,刘氏不敢撒谎。
她又道:“我再问你一遍,猫猫到底是春天生的,还是秋天生的?”
“是秋天。”
刘氏悲凉道:“凌将军战死后,我决意随他而去,却发现自己怀了身孕。大夫说我那时怀孕已有三月,算算时日,是凌将军的。”
王宝簪皱起眉头。
她一个当初为了金银背叛凌将军的人,怎么可能会为凌将军殉情?
难道是良心发现?
刘氏看着她的神情,被问了这么多话,她大约也明白了今日这事有蹊跷,圣后似乎不是为了杀她的孩子来,而是为问话来的。
她到底心里不安,“圣后,让我见见猫猫。只要他还活着,我保证把所有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你。若有欺瞒,就让猫猫……死无葬身之地。”
王宝簪被她第二次的誓言吓了一跳。
第一次她只是拿自己的性命起誓,这次她却拿她最在意的孩子的性命发誓。
这必然是真话了。
她微微颔首,没一会儿,香云就牵着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