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钟接过药材,一双眼睛始终打量着金蝉。金蝉微微蹙着眉毛,努力将快要滴出来的泪水收回,可越是想要止住,眼泪就越是不听话,像一颗颗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
“抱歉。”夏明钟见她实在悲伤,才将视线别至一旁。“节哀,金蝉姑娘。”
金蝉掏出一块帕子,拭去眼泪,抽抽嗒嗒更是委屈了,半天才道:“让夏大人见笑了,只是一提起那些家事,我便不禁悲从中来。这世上命苦的人不在少数,可我才丧父不久,又遇到丧夫这种事情,虽然我与他已经和离,但是这种事情传出去,闲言碎语攻击的,到底还是我这个女人家。”
夏明钟没再做回应,只是轻轻道:“你说了不提家事,为何还提?”
金蝉点了点头,道:“也罢,不提了,不提了。”
说着就要送夏明钟出门,夏明钟心里藏着事,步子走得也不太快,正犹豫着要开口再问一问《斩风诀》缺页的事情,宅子外面已经响起了一阵叫骂声了。
外面的人一边叫骂着,还一边呼天抢地大哭着。
夏明钟和金蝉一起走出大门,才发现这哭喊和叫骂的人正坐在金蝉的家门外。
此人正是柳简的母亲。
柳母一见金蝉走出来,就疯了一般扑过来,好在夏明钟眼疾手快,拦住了柳母,才使得金蝉免遭一顿扑打。
柳母声泪俱下,先是哭诉了一番自己养儿有多么的不容易,又重复了好几遍“简儿是我的独子,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偏偏老天爷也不让他平平安安过完这辈子。”
然后柳母抹了一把鼻涕眼泪,指着金蝉道:“就是你这个女人,你就是生了一副克父克夫的相貌!你爹捡什么不好,偏偏捡了你这么个东西,你爹才走了不久,你就害得我简儿也跟着去了……”
金蝉脸上红了一阵,眼眶亦是通红,她无力反驳道:“我爹一直就身体不好病着,那是他这么多年做药材生意又忙药田里的事情累出来的病,怎么会是我克他的呢?还有柳简,他虽没什么大病,可这些年也是动不动就要吃药的,他身子骨差竟也能怪到我头上?
柳母悲痛万分,脚下站不住要看着就要昏过去,夏明钟连忙扶着她坐在门口的台阶上,道:“您别太难过。”
柳母嘴唇干裂,头发几乎全白了,整个人再也没有那日在老屋里掌掴金蝉时的气势。她的手还抓着夏明钟的衣袖,绝望道:“我的儿,为什么就只索了我儿的命……”
金蝉原本还算平静,此刻听到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