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复又看向清禾。
纵使习武也是女子,本就消瘦的身子在偌大的宫殿前更显单薄。
她不言语时,总有种万籁俱寂的沉淀感,仿佛周身的空气都随之停滞。
和她平日刁蛮任性的行径截然不同。
皇后一瞬恍惚,会否眼前安静着的才是真的她。
许是被竹苓的话触动,联想到自己深宫中度过的惶惶时日,她无声地吐了口气。
“半个时辰后叫她起来吧。”
“娘娘,时辰还没到!”竹苓提醒。
“算了。”
……
宁曦被送出凤禧宫时,竹苓不情不愿地塞给她一瓶敷外伤的药。
她路过御湖时随手扔掉,望着层层涟漪打散她的倒映,她忽然想起死前的景象。
她被关在水牢,四周尽是封闭环境中空洞森然的水声,绵延不绝,时时刻刻牵动她的神经。
每一滴水都在渗透她的伤口,她在脏污腥臭的水牢里时时颤栗,到最后甚至已经麻木,不知疼为何物。
水牢的水每过几个时辰就会淹没她的头顶,柔和无状的水夺走她最后一分空气,也掩盖了她绝望的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