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又不好退,便沉着声问:“何事?”
黔黔脚从被窝里伸出去,猛勾住单云诀腰,本想把他带床上,结果人纹丝不动,小腿跟着用力压,还是不动,抬头,对上漆墨色的眸。
默默把脚缩回去,脑袋也蔫了吧唧的往回缩,“没事。”
上位者一旦有什么脱离掌控,是极具危险的信号,失忆后的纳兰溪,让他几次做出无意识动作,于他而言,已经超出极限。
人越刻意说某些话,越证明他心里是慌的。
单云诀掐住他下颚,神色冰冷。
“纳兰溪,你只是本王的一颗棋子,容忍你多日,也该结束了!若再没事找事,休怪本王将你剔骨刮肉做**彘!”
黔黔骨头硬,吐着小舌:“略略略。”
单云诀眸子一寒,这小子不给点教训,是不知道害怕。
把人带去地牢。
四面石墙,阴暗压抑,隐约还能听见老鼠的吱吱响,空气潮湿,夹杂着像铁锈一样的血腥味儿,狭窄的长廊,很低,走在其中,感觉浑身爬满了蟑螂。
呼吸逐渐困难。
单云诀将他带去一扇门前。
身后的侍卫替他们开门。
里面稍微明亮了些,入目的刑具让黔黔下意识贴靠男人。
有火刑架,吊责刑架,滚钉床,拶刑,大小不一的刀,在幽暗的烛光下,它们泛着嗜血冷光,随时吞噬性命。
单云诀还贴心的告诉他,这些东西都用来做什么。
比如炮烙,把铜格子烧得通红,囚犯赤着双脚在上面行走,痛了,就会惨叫不已,若是承受不住,从格子上掉下,那便只能落入火中被活活烧死。筆趣庫
再比如刖(yuè)刑,砍去受罚者某只脚,或双脚,割去膝盖骨。
有些刑具上还有干涸的血肉。
黔黔汗毛都竖起来了,耳边隐约传来犯人的惨叫,他想走,单云诀还把他往里带,抗拒止步。
摇头,神色已没了先前的顽皮,取而代之的是慌色,“皇叔,朕不要进去,我们回去吧,朕肚子疼。”
单云诀揪着小皇帝的衣领,不让他后退,走在暗窄的长廊,黔黔害怕了,“皇叔,皇叔,朕肚子疼。”筆趣庫
“皇叔,我乖,我以后都乖,我不看……”嗓音不免发颤,呼吸也越发急促。
单云诀停住脚步,低头看向扯他袖子的少年。
侍卫在前面掌灯,倒也能看清小皇帝的脸,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