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老四叹了口气,“人家裴公子也不是三岁小孩,自然是有他的考量,不如大家听听他怎么说的吧。”
裴荧紧张问:“哥,你又要离开家吗?”
裴修安看着面前满眼担忧的家人,也有些动摇了。
他好不容易恢复了一些记忆,能与家人在一起好好吃顿饭,这明明就是他一直最想要的生活,他这得要去冒险吗?
他素来不做能力之外的事情,可如今做的桩桩件件都是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
去羌州路途遥远,路上什么事情都可能会发生。
而且那边情况复杂,习俗语言与京都都不相通,皇上要求是秘密调查,也就意味着不到必要的时候不能暴露身份,可这样一来他们的安全就更难保证了。
裴修安沉默着没有应裴荧,理性告诉他不能去,可是他一想到李严,裴修安就于心不安。
他们两个从书院的时候就是好友,一起读书,一起应试,从定阳城到京都,甚至于他失忆的那段时间李严也一直在为他奔走。
如今李严有难,他真的可以置之不管吗?
方箬出声道:“于公,这件事是皇上下的命令,能不能拒绝另说。于私,倘若今日出事的人是付小琴,我或许也会犹豫,但是最终我一定会去,因为如果我不去的话,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安心。”
方箬格外珍惜现有拥的一切,所以才更加害怕失去。
“修安如果应下,是对朋友的义气。如果不应下,是对家人的珍视。所以不管你的决定是什么,我都支持你。”方箬握住裴修安的手掌,看着他道,“我会跟你一起。”
裴修安反手握紧了方箬的手掌,转头于几人道:“我决定去羌州。”
...
方箬饭桌上说的是振振有词,下了桌子就后悔了,也不能说是后悔,而是不安。
她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不对,万一裴修安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办?
自从裴修安离开定阳城之后,他们的麻烦事情就没有断过。
羌州之行远比裴修安当初来京都应试要更加的凶险,他一个书生,真的可以吗?
“小姐,该睡了。”念春端着油灯进来,见方箬还在窗边站着,便提醒说。
方箬摇头,“睡不着,算了,我这儿不用伺候了,我去他那边看看。”
念春面露难色,“可是小姐,天都黑了。”
“没事,我提着灯笼呢。”方箬说着,将挂在墙上的灯笼取下,兀自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