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淮一整晚都没睡。

堂屋里时不时传来一点动静，不大，一会儿“呼”一下，一会儿“呼”一下，就跟有一只羽毛在他心脏上扫了几下似的。

程橙工作起来就非常投入，等停下里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了。

来照顾伤患的，结果自己干活干入迷了，她赶紧去了隔壁卧室。

拔步床上，苏淮居然也没睡，在看书。

“你怎么不睡觉啊？”程橙看了看水杯，杯子已经空了。

她赶紧去给他倒了一杯热水。

“那个热水机我已经装好了，里面灌上了纯净水，拧开就有热水喝。”

程橙觉得自己不该跟一个病人生气，语气缓和了许多：

“你是不是疼？”

“不疼”两个字眼看着就到嘴边上了，出来却变成了“嗯”。

听他说疼，程橙就有点着急：

“那怎么办，医生有给你开止疼药吗？”

苏淮：“吃了，没用。”

这种挨疼旁人也没办法帮忙，程橙只好想办法转移他的注意力：

“你如果睡不着的话，想不想吃零食？”

说完就出去提了一袋东西回来，往苏淮床上一放。

他看了一眼，里面什么巧克力牛肉干面包之类的都有。

抬头，程橙正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那眼神真的让人没办法拒绝，如果他不拿一样零食，就是辜负了这双眼睛。

“不要。”苏淮说。

那眼中的光果然黯淡了下去。

“那你继续看书吧，有事儿叫我。”

程橙又回去接着刻她的蟾蜍了，直接干了一个通宵。

等大致轮廓终于出来了，外面天已经亮了。

她站在天井里伸了个懒腰，然后先去卧室看了眼苏淮，发现对方靠在床头睡着了，手里还拿着一本书。

看样子应该没睡太久，程橙没敢打扰她，轻手轻脚去天井里刷牙洗脸。

她忘了带洗面奶和护肤品，刚刚洗完的脸干净又漂亮。

盛牧驰进门看到一张白莹莹的脸还愣了一下。

女孩子站在天井里，清晨的阳光仿佛具有洁净功能，那张脸清透白皙得让人吃惊。

“牧驰哥，你来啦？”

“程橙？”盛牧驰晃神了一下，“哦对，你跟苏淮认识了。”

程橙解释道：“李展有事走了，让我过来盯一下。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