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胄卸下,叶一袖还一件一件堆放整齐,还找来布巾给甲胄擦拭干净,擦拭完又找来桐油擦拭甲胄做保养,以免生锈。M.
已然是累得满头大汗。
狄咏在一旁看着,有一种舒适感,便问一句:“今夜可有诗会?”
冬欢嘴快:“自从公子出征之后,我家姐姐可每日思念,时不时以泪洗面,就怕公子有个万一,哪里还有心思诗会……”
狄咏点点头,只道:“忽见陌头杨柳色……”
这话一出,冬欢是不懂,却是叶一袖身形一怔,因为这句诗还有下一句“悔教夫婿觅封侯”。这话什么意思?意思就在“夫婿”二字了。说的就是女子思念“觅封侯”的夫婿。
然后叶一袖泪眼又落,却是动作更快,连连擦拭甲胄,便也不想教狄咏看到。夫婿二字,是奢侈,也是不可能的,因为两人身份差别太大,狄咏乃相公门第,翰林子弟,前途不可限量。
而叶一袖,**籍女子,还有一个词,那就是“风尘女子”,为妾尚可,夫婿不谈,妾是没有夫婿的,只有主人。
但是“夫婿”这份情爱表白之意,叶一袖又岂能不懂?
冬欢傻啦吧唧说道:“公子,这时节杨柳也要败了,明年春才有杨柳之色了……姐姐,你怎么哭了?”
“冬欢,你且去歇息吧,去吧去吧……”叶一袖抬手支使着冬欢。
冬欢还道:“姐姐,我帮你擦甲胄呢……”
“去,你去歇着!听话!”叶一袖语气略带严厉。
“……姐姐……好吧……”小姑娘不情不愿出门去了。
叶一袖慢慢擦拭完甲胄,洗了洗手,坐到了狄咏身边,酒菜此时也上来了。
狄咏喝酒吃菜,叶一袖慢慢伺候,反倒有些相见无言。
倒也不是真无言,而是狄咏在想一些事情,想得差不多了,开口说道:“教坊司手中的身契,可是找教坊官王世昌那里寻?”
意思简单明了,要给叶一袖赎身了。
叶一袖愣在当场,是这幸福来得太突然……
也是,其中其实还有很多问题,比如价钱。叶一袖此时正是汴京城里所谓第一花魁,正是摇钱树,正是风华正茂,这价钱就肯定是天价。
叶一袖摇着头:“公子,寻常牙行里买个不错奴仆,兴许二三十贯钱也够,寻常楼宇里带走个姑娘,多不出百十贯钱,奴家却不敢奢望……”
“要多少?”狄咏没有废话,既然这事想定了,办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