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狄咏忽然又摆摆手:“无事,无事……某做梦……”
是做梦吗?
显然不是……
兴许是狄咏心中,有那不安全感,杀人杀多了……
兴许,是狄咏酒精之下产生了幻觉……
兴许,是因为梁辛初……
也许,与曹操非要好在梦中杀人的原因……多少有些相似……
牛勇点着头:“那,小人就出去了?”
狄咏点头摆手:“出去吧……”
牛勇出去了……
仿佛一切都平静了……
狄咏再次坐在床榻上,梁辛初继续给狄咏洗脚,却是梁辛初在哭,暗自流泪……
梁辛初何等聪慧之辈,岂能不知刚才狄咏忽然暴起是为什么?
沉默了许久,梁辛初忽然低声问了一语:“狄郎刚才可是因为奴家而……”
“不是……”狄咏摆摆手。
“是否,有朝一日,奴家会在这床榻边死在狄郎手中?”梁辛初又问。
狄咏却只道:“往后,便再也不饮这么多酒了……”
“狄郎何其心硬如铁,这么久了,奴家已经伺候狄郎这么久了,狄郎却还是放心不下……”梁辛初微微有泣……
狄咏被猜中了内心,刚才一瞬间,他酒醉迷糊之时,仿佛见得有什么光线一闪,似乎是兵刃寒光,也见得梁辛初正起身……
那一瞬间,狄咏以为梁辛初要刺杀他!
此时其实也知道,那是水光……也没有人要刺杀他狄咏。
狄咏,兴许自己都不知道……他一直,有心虚,在梁辛初这里,有一份心虚。从那初遇的城头,到频频的欺辱打压,到如今……狄咏其实是心虚的……
这里面还有许多很复杂的东西,比如,亲手吊杀韩琦……比如屠城……比如……太多太多……
但狄咏,显然不会在乎这些,依旧心硬如铁,只道:“罢了,不多洗了,睡吧,一起睡!”
“奴家,命苦……”梁辛初收拾着布巾,拧干水分,口中依旧有泣……
“莫要胡说,往后都是好日子!哪里会命苦!”狄咏自己脱着衣服,拉着被褥。
把水盆拿出去,倒掉,回来,梁辛初也自顾自宽衣解带,躺在床上,脸上有泪痕,却已不泣了,说道:“狄郎既是酒醒了,那奴家就禀报一番。”
“好!”狄咏是真酒醒了,给吓醒的。
“辽人已经察觉到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