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皇太子,有典礼,大典。
文武百官!还得告祭宗庙,不是小事。
狄咏一身紫袍,听着祝官读着祭文,冗长而又无趣。
韩琦就在身边,两人时不时,不经意,不默契地会对视一眼。
多少有几分藏在各自城府里的剑拔弩张。
韩琦是不会与狄咏说话的,正式场合,也该严肃。
但狄咏却管不住嘴巴:“韩相,这回您老,可真就诸事顺遂了……”
自然少不了几分阴阳怪气。
韩琦不理会,大人不与小人一般见识。
狄咏碎嘴子,轻声小言不断:“唉……太子一立,两朝老相公啊,大权在握……”
韩琦看了一眼狄咏,便又假意去认真听那祝官祭文,你道祝官是谁?晏殊之子晏几道,狄咏的老仇人了。
这厮考不上进士,但等来了恩荫,太常寺太祝,清闲无比的小官,一年干两三次活,就干这活。
你问晏几道为何愿意干这个小官?没啥,总要吃饭。他家兄弟几个,父亲一去,晏几道几乎就算是寄养在二哥家里,由二嫂抚养,算是他个人的家道中落,吃喝玩乐读书进学,考不上,也不能长大了也赖着啃哥,得有份工作不是。
一代词道大家,其实一辈子啃这份父亲的恩荫,但又要装一个眼高于顶的清高。不仅打苏轼的脸,王安石变法,他更是反对的急先锋之一。
晏几道在高台喋喋不休读着祭文。
狄咏碎嘴子在下面不停:“韩相啊,你说……我这临时抱佛脚,你不会给我搅黄了吧?”
韩琦忍不住又看了看狄咏,看智障的表情。
“韩相啊,我将来若是倒霉了,我可不与甘休……”狄咏不依不饶。
韩琦终于是忍无可忍,问了一语:“狄子道,你到底要说甚?简在帝心,简在帝心,陛下待你,如待亲儿,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与老夫说这么多作甚?都是为国!”
这话一出,狄咏就知道,这老小子肯定在赵宗实那里没憋过什么好屁,肯定也与赵宗实说过类似“如待亲儿”之类的话语去挑拨离间。
狄咏其实不在意这些,又道:“韩相,你将来不会要为难我吧?”
“哼,你倒是有点自知之明!”韩琦烦得紧,大事鼎定,也算胸中恶气出了,他本不是低调谦虚人,那也是少年得志意气风发的,而今之局,两人私下轻声小言,还真不把狄咏当回事了。
“我可不是那么好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