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谅祚许是真疯了,抬手一指一个护卫,开口:“你下来!”
那护卫,竟是真下马了,虽有犹豫,但真就下来了!
李谅祚拉着梁辛初,口中连连说道:“走走走,快走快走,梁姐姐快随朕走!”
梁辛初叹了一口气,说了一语:“陛下,稍待,我儿还在屋内。”
“还要什么儿子,那是养子……不要也罢,党项多的是儿郎!”李谅祚是真拉不动梁辛初,不是他力气不大,而是他早已脱力,几日几夜奔逃,是那强弩之末,此时还能癫狂,全靠一时最后的梦幻在支撑着。
李谅祚此言一出,梁辛初又是泪如雨下,说不出哪里伤心,却就是心如刀绞。
也让梁辛初更是坚定几番,本一直顾及着什么,此时忽然没有了顾及,手臂一甩,挣脱了李谅祚的手,呵斥了一语:“我不走!你自去吧!”
“梁姐姐,你到底是怎么了?你怎么了啊?”李谅祚愣神了,梁辛初何曾用这般语气与他说过话?
梁辛初不答。
城外,有一人,也急切不已。
自就是狄咏,他的急切,也来自梁辛初,他也知道梁辛初在瓜州,更知道李谅祚一直没有拿到,肯定也去了瓜州。
便也由不得狄咏不急,这是男人的病!
狄咏不仅自己带着几匹马乱换不停的奔跑,更是吃喝都在马背之上,连累得睁不开眼,也只在马背上打盹!
还有那四处来与狄咏汇报的游骑,被狄咏一次一次用严厉的语气再派出去,催促各部,催促王大,催促种愕,催促折克柔,催促所有人,不眠不休也要赶紧追!
甚至狄咏也管不得其他了,命令之中,一次一次出现了一个人,一个叫做梁辛初的女子!
入城去,找到她!
若城内找不到,西边,不论多远,也要追到此人!还有此人身边带着的一个孩童!
男人,都有这种病!
控制欲也好,占有欲也罢……
更何况,瓜州城里,还有狄咏的亲生儿!
王大最先冲入瓜州城,绕城而来,从西门而入。
折克柔的弟弟折克行第二个冲入瓜州城!
马匹震天在响……
城池之内,道路之上,但有行人躲避不及,必被马背上的军汉一枪捅成对穿,这已然不是这个时代的军令可以控制的。
人成了野兽,就是这般。几天几夜,这些军汉,早已不知捅穿了多少用后背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