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擒真野有一种委屈,不是他不成熟,不是他的智慧,但他依旧泪流满面,不是他想流泪,而是眼泪忍不住就自己下来了。
因为他接下来要说一句:“陛下,若是臣一人之命,可解此时危局,臣愿去宋!”
皇帝一番话,留给他的只有这个答案,不论是皇帝真想用他一命去解此时危局也好,还是皇帝只是试探他忠心与否也好,他都得答这个答案。
李谅祚盯着米擒真野在看,赤裸裸的眼神,直勾勾的眼神,他仿佛也想在人躯壳之外去看透内心……
李谅祚有语,早已准备好的话语:“将军这是什么话!将军乃国之栋梁,党项离不了将军,岂能如此犯险!万万不可!”
“臣……愿往!”米擒真野含泪而言!
“万万不可!如此,朕如何向所有人交代?党项虽已到得今日,虽已国破,但山河依旧,百姓犹存,合该铁骨铮铮,万万不能做这般苟且之事!”李谅祚大义凛然,这是一国之主应该有的大义凛然!去汴京读了这段时间的书,进步不小!
苟且……
又是这个词!
这个词,有毒!
毒得米擒真野如百爪挠心!
“臣,愿往!臣这一去,他宋人,再也无任何理由开此一战了!”米擒真野不是不聪明,是太聪明了,他这个叛贼身份,不仅是挑拨离间党项众人的,还是狄咏用来欺骗汴京朝堂皇帝的。
有他米擒真野这个叛贼在凉州城,这场大战,如何也避免不了。狄咏代表的天朝上国,岂能坐看河西郡王被叛贼所制?
米擒真野,愿不愿往,已经不重要了,他流泪了……他知道,自己不苟且!
君要臣死的时候,臣该如何?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如之奈何?
皇帝如果有这想法,如之奈何?
真做一个叛贼?
万万不可能!死也不能!
如此一去,不论生死,米擒真野,为国而去,再也不是宋人污蔑的那般,米擒真野,也要一个自证清白,要留清白在人间!
这是一个牛角尖,但在皇帝说出刚才那一番话开始,仿佛就成了米擒真野唯一的路。
皇帝却还在言:“将军,万万不能如此想,那些宋人向来奸诈,说的话语从来不可信,与其说这些,不如奋起一战,有将军领兵,必胜那狄咏百倍!”
当**一坐到皇位之时,李谅祚的皇帝技能,仿佛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