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那么大。
“有话便说吧。”
王芷站了起来,低着脑袋,“陛下要的民乱已经有了,自然不希望再乱下去。否则家兄总是难逃一罪。”
朱厚照食指在不经意间一颤。
边上刘瑾也脸色变化,“放肆!”
怎么敢说皇帝是‘要民乱’?!
威宁伯也给吓了一跳。马上站起来,叩头说:“臣妹养在深闺,不知君前之礼,言语不妥之处,请陛下恕罪。”
“刘瑾。”
“奴婢在。”
“谁叫你多嘴了?带着其他人都走远些候着。免得你这嘴碎的家伙总是插嘴!”
这……
刘瑾没办法,“奴婢遵旨。”
“威宁伯,你也起来,一起跟着过去。”
这都是老实人,皇帝叫什么便做什么。
刘瑾还一步三回头,整得好像又多不舍似的,直到皇帝又给他挥手,他才带着许冠再向外走了十步。
这样,亭子里就剩皇帝和王芷两个人了。
夏日的风微微吹过,吹动着她那柔顺的黑发飘扬,吹起一片绿叶落在石桌上,朱厚照夹起来把玩,同时出声,“你说的话担着大干系,如果你说的不对,可不得了。”
王芷继续讲:“陛下这样做也是为了百姓好。民若不乱,如何能让文武百官知道,庄田已是不得不分?”
朱厚照略微皱眉,迄今为止,他的这个心思只有这个姑娘说对了。
“你是怎么想到的?”
“因为家兄愚笨,且那个时候朝中为了国库的银子在明争暗斗,其中涉及民牧退出多少县之事,这样的事,以陛下用人之道是不会叫家兄去做的。除非……
……除非陛下本身就想要一个做不好的结果。但陛下要做不好的结果,并非是要北直隶各地民乱不断,所以后来家兄便不能再出差错了。”
王芷也被疑惑了许久,尤其皇帝嘱咐王烜,不要让人教他。这分明是很奇怪的事。
哪个皇帝不希望臣子把事情搞定?
如果皇帝昏庸那又是一说,可正德皇帝明明心思深沉、聪慧过人,所以除了故意要威宁伯把事情办砸以外,没有其他任何的理由能够解释。
一直到后来,朝廷中开始大规模的说什么分庄田,她才终于想通透,也才发现朝堂上这许多事全都在皇帝的掌控之中。
“可惜。”朱厚照啧着嘴巴摇头,“你是女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