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你的官威,说我们就是不缴,你说啥也没用。
而是以各种理由,一会儿说这边百姓不缴纳,收不上来。一会儿又说山路多交通不便之类的。反正就是这样推诿。
当地的人毕竟熟悉当地,
外来的人不清楚,人家说出一个本地的什么情况,你能咋办?
可这是大事。
也是皇帝的底线。
皇帝定好了,不耽误夏粮、秋粮。
但具体怎么不耽误,就是要具体执行的官员去做了,总不能什么都指望皇帝吧?
所以王鏊也立即引起了重视,「王中丞,浙江有这样的情形么?」
王琼回复,「浙江相对好些,有一两处也有拖欠,不过大概不是因为这件事。毕竟浙江听闻浙闽总督之设也才不久。」
「那么晚稻,你就要注意了。」
「下官明白。」
这样的话,也就是福建一省的事,至于后面晚稻什么情形,那就后面再说了。
但话说回来,福建解决的如何,浙江人是要看的。
于是乎王鏊、王守仁并福建三司使单独开始筹划解决。
….
问题的产生,大约也就是从丰熙来开始,京官、地方官互不信任,京官之前大获全胜,甚至发出警告,地方官明面上不敢再有什么动作。
但暗地里还是开始使绊子。
「限期缴纳,还是有几府无动于衷?」
丰熙将一份文书上呈,「也不能说无动于衷。现如今汀州府、泉州府的知府已经换了,建宁府和延平府还没有,不过即便换了知府,但知府毕竟也是一人。他们催征即便用心,收效似也甚微。」
「症结在何处?」这是王守仁在问,「若是路有盗匪,那便派兵保护,若是有人带头不缴,那便一律处置。百姓是看风向的,领头的都倒了,还有谁会不缴?」
丰熙抿了抿嘴唇,「下官怀疑确实有大户从中作梗,不过陛下并未要在福建掀大桉……」
这倒是。
但王守仁摆了摆手,「现在不是开海的事。现在是缴纳税粮的事。开不开海,该缴纳的都要缴纳。」
「可问题是,从知府、知县,甚至到胥吏,他们如果都暗中抵制,不卖力,这税粮又如何收得起来?」王鏊像是故意在考他。
这是个问题,干活还是那帮人干。
王守仁仔细思索一番,「部堂,倒不如先让下官去做他一任知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