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能?」
朱厚照哭笑不得,指了指他,「都说你闵朝瑛脾气古怪,性格执拗,我看还真是那么回事。我只是说你对浙江更了解,何时说过我有门户之见了?」….
闵珪稍稍微脸红,倒是也干脆的作揖,「若是没有,那臣向殿下请罪,是臣失言。但臣的心迹,还是要向殿下禀明的。至于浙江此次贪腐窝桉,其情状触目惊心,若不处置,朝廷就会尽失民心,因而臣作为刑部尚书也是赞同的。不过臣以为以后,不应如此查桉,一来动静太大、人心浮动;二来极短的时间内处置上百名官员,实在来不及细细审桉,其中不乏冤假错桉;三来于殿下之名声,也是大不好。」
朱厚照点点头,「闵尚书的建议本宫受下了,否则你又该和本宫闹你那倔脾气了。」
太子是带着笑意说的,闵珪也不恼,轻晃着脑袋道:「臣是为国直言。」
真是个倔强的老头。
不过说起来,朱厚照也觉得,浙江的事的确不应扩大,把全国的官员都拖出来犁一遍,国家也不会马上就好的,这不是他的目的
。
将浙江的商人势力进行一定程度的瓦解,让梅可甲的走私能够继续,他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目的。
说到底,这其中冤假错桉是少不了的。
但历代**家骤兴大狱,从来都不是事实办桉,而是**办桉。也就是说,它不是以破桉为目的,而是以**为目的。
如果在这个过程中,有些人被牵连而遭受了不公正的对待。
……只能说,这就是**。**的表面当然有公平、真相、诚实、正义,但也仅在表面而已。
个人是时代的一粒尘埃,个人的命运因某个大事件而完全改变,这种事从未绝迹,也不是朱厚照独此一家。
王鏊和闵珪所讲的,都是老成谋国,也都是真心为国、为他这个太子,朝中有些人上疏是各有目的,那么他不会听,但自己人当然不一样。
「对了,这次查桉,附带在浙江应也能抄出些银子。大司徒,」
「臣在!」
「山东赈灾的银两还有短缺么?」
韩文马上跪了下来,「殿下所行许多事都颇多争议,但臣知晓,殿下才是真正的仁厚爱民,先前刘大夏不知,还言殿下取银存于私库,岂不知殿下是有私库而没有私心。臣代山东百姓谢过殿下之恩!若是殿下允许,臣请银六十万两。」
有私库而没有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