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伍某一礼。”伍文定看着是个‘粗人’,但行事还真的挺‘文人’。
按官职,人家现在是大的。
所以王守仁不敢托大,连忙说:“不敢。不过王某也不是请查军屯的王伯安了,而是龙场驿丞王伯安。”
这话带着些自嘲。
“王兄何必妄自菲薄?”伍文定鼓励道:“当今太子是圣君之气象,想来过后不久,殿下就会想起这份《请查军屯疏》。”
这是安慰的人话,人家随便说,自己随便听。
“便借伍兄吉言了。”
这次王、伍相会并没有什么波澜因此而起,只不过两人也算因此相识。
王守仁到了山东之后,本想着父亲总该要安慰他一下,
毕竟一个新科的进士,搞去当驿丞,整个大明朝他还是头一个。
但没想到布政使衙门的大门他也没能进!
烈日当空,王守仁站在门外彻底的迷失了。
这又是为什么啊!
委屈,真是说不出的委屈。
在殿下那里、王鏊那里,有了委屈他就只能自己忍下。但到了父亲这里,他便实在是忍不住。
王华不见他,他就站在门外。
日头晒得看门的守卫都躲到了门檐下的阴凉处,便是街上的狗也知道躲在树下一遍又一遍的吐着舌头。
这布政使衙门的门前空地上,却站了一个年轻人,动也不动。
街上人虽然少,但时间一久百姓来来往往的见到的多了,自然会有非议。
还好看门的守卫知道这是布政使的公子,言语不敢怠慢,还会去请他一起到阴凉处等,可王守仁犯了驴脾气,就是不动。
后来没有办法,王华就托衙门里的人出来给他带一句话,
是一个穿着官服的老者,现在只要穿官服的都比他王守仁官儿大。
老者问:“公子是白身否?”
“下官,任贵州龙场驿丞。”
“那为何不去贵州上任,而来山东布政使衙门呢?”
这问题问的,看大门的都知道我是王华的儿子!
王守仁又忍了,“下官是寻家父而来。”
老者摇了摇头,“公子受贬黜而至贵州,理当上任,为何要来山东?你去贵州做什么,君父都有交代,令尊又不知道贵州之事。若是因为心中受了委屈,那更加不必,雷霆雨露俱是君恩。有任还不去上、特意绕道山东,难道……是要到此诉苦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