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听都笑了,「那是在说《师说》和《论佛骨表》,还是《祭十二郎文》呢?」
「是《祭十二郎文》。」
「那你再看看钱桂写的话!」
「父皇,息怒,息怒……」朱厚照好怕皇帝再气得气血翻涌、到时候一口气上不来,他都会内疚的。
李东阳则觉得怪异,以往都是太子发火来着……
等他一看钱桂的桉卷,心里也瞬间一沉,要害竟在这个地方,太子,好深的心计!
「你有什么话说?」
皇帝已经情绪化了,他本来是很信任他们的,结果这帮人不仅欺负自己的太子,还在他面前胡说八道!这种事,正常人都生气,何况是帝王?
「臣……不知为何钱桂要这样记录。」
「你倒是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皇帝狠狠踩了一下地板!
朱厚照赶紧端上水,「父皇,要不让儿臣来问话。父皇先喝口水,顺顺心气。」
….
弘治的胸膛一鼓一鼓,气得不再看去李东阳。
「萧敬,去把刘阁老、谢阁老都请进来。」
「是,殿下。」
朱厚照望了望李东阳,他跪得直直的,视线略低望向前方,脸上一点儿表情也没有。别说是皇帝了,就算是他也懒得再说什么。
他就等着谢迁进来,把刚刚的问题再问一遍。
谢迁还没来得及说话,
李东阳总算下了决心,他知道,今日不论如何,太子一定会将这个罪名定在他们身上,以太子历来的心思,要么不出手,只要出手,则必有成算。
大家都是要脸的人,等到人把真相揭穿了砸在脸上,那时候不仅颜面扫地,甚至连朝堂都无法立足了。
因为你已经是无德的人。
可如果现在直说,无非也就是他对杨廷和动了那点心思,即便陛下大办此桉,朝臣亦会理解他的一片苦心。
只不过就是钱桂、赵母庸等人要惨了……
「殿下,还是由微臣来答吧。」李东阳脱下官帽,「那日在臣的府邸,我等确实论及了《韩昌黎集》,之后……也谈论到杨廷和。但微
臣并非出自私心,太子殿下近来行事刚勐,臣是担心君臣相谐的关系被破坏,因而出此下策。请陛下、殿下明察!」
朱厚照想着,这些名人也算是有急智的了,如果他再不承认,那么这事儿往大了搞,那天那么多天说的话全都对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