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陆依靠着木墙,仔细思索着方才牙将韩科所说的话:“夺坪峰所有的隼级勇士被我部所杀”。隼级圆满的勇士已经被杀,夺坪峰上的鞑子高端武力被破坏殆尽,暗金铁蹄操训鹰阵、龙龟阵皆操训完毕,上官陆觉得这不仅是给师叔报仇的机会,也是血狼的机会,更是当前局面的破冰之机。
上官陆本就算不得是一个果断之人,心里依旧还是有些不忍,慈不掌兵、义不掌财,这是常言,但对于上官陆来说,为了获得胜利,不顾一切,不是他行事的准则,他只是隐约感到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但事实却是不仅军情不明,鞑子更非软弱可欺的存在,正相反,他们兵多将广、战力异常强大。
上官陆内心非常纠结,不知道究竟该如何行事,双拳紧握,指甲深深陷入血肉之中,看着躺在床榻之上的师叔,脑海中一片混沌,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直到手掌上血液越积越多,手窝无法堆集,顺着缝隙流了出来,一滴一滴滴落到木板之上被姜愧发现。
“主子,你···”姜愧听到血滴的声响,本是仔细倾听着正堂方宗与几位司正、标正的谈话,这才发现上官陆手掌满是血液,上前将双手抬起,吃惊问道。
“医师,快。”
“姜叔,不急,无事,包扎一下便可。”在医师处理伤口之时,上官陆看着姜愧笑着说道。
“姜叔,当年在浮屠城国学府求学之时,韬目上博士曾经问过一个问题,统兵为将者必心存仁义而不可践行,行事亦可残暴、但不可无仁义之心。当时在我看来荒谬无稽的话语,心里颇不以为然,今日却让我遇到了,世言仁不带兵义不行贾,还真算得上是金玉良言啊。”上官陆低声自嘲道。
姜愧并未接话,在医师将血液清理之后,接过医师手里的药粉,专心为上官陆涂抹,并系绑上白布,再用毡子皮包裹,防止被冻伤。
“仁义也好,残暴也罢,战事最终是以胜败来说话,只有胜利,只有活下来才有资格来说这些,战败往往意味着身亡,身死魂消,说什么都没有意义。”姜愧专心包裹着毡子皮,小声说道。
“是啊,真相往往是被掩盖在历史的长河中。”上官陆感叹道,神色也随着感叹愈加坚定,上官陆最终还是作出了判断抉择,决定把握机会,重创夺坪峰鞑子。
两刻钟的功夫,方宗进入王浑的卧室,面色平静,看不出悲喜,轻声感慨长叹一声,说着有些莫名其妙的言语:“上官师兄,老师的为人远非我可比,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