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驾到!”
随着朱翊镠走上丹陛,朱定燿跪地行大礼,“罪臣朱定燿叩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朱翊镠不动声色的问道:“皇叔怎么还成了罪臣了?”
“朕倒是不知,皇叔何罪之有?”
朱定燿伏地不起,只是低声道:“臣御下不严,致使家奴肆意妄为,竟然胆敢私吞交纳朝廷的商税银两……”
头戴通天冠的朱翊镠就那么端坐在御座上,一动不动。
“朕今日刚刚给了锦衣卫命令,胆敢抗税者,一律杀无赦。”
朱定燿不住的磕头,“是臣管教无方,是臣的过错……臣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只有陛下能留臣一条命……”
“那刁奴,已经被臣捉了起来,听候皇上发落。”
年纪越大,便越是惜命。
朱定燿已经是年过花甲了,更是想长命百岁的好好活着。
朱翊镠一贯喜欢用沉默来击溃对方的心理防线。
果不其然,经过了短暂的沉默,朱定燿的脸上已经流下了细细密密的冷汗。
“皇叔让朕很难做啊。”
一听这话,朱定燿心中一动:难做就是能做,没有完全拒绝就是还有回转的余地。
“臣愿意交纳商税滞纳的罚银。”
朱翊镠的面上无喜无悲,“无论如何,皇叔的产业没有交纳商税,就是违反了朕的旨意。”
跪伏在地上的朱定燿,直到此时,才是缓缓抬起头来,叫朱翊钧看到——他那张涕泪横流的脸!
他就在这这样跪着,不顾身份的痛哭起来。
“臣知罪。”
“臣愿以岷王府五成之产业上交于皇上。”
朱翊镠本来是想逮着个典型,严加惩罚一番以儆效尤。
但是这朱定燿是出奇的听话,出手也是出奇的阔绰,认罪态度也是极其的积极,简直是让人挑不出来毛病。
朕也想严惩他,可是没有理由啊。
“既然如此,那朕也不忍心对皇叔多加惩戒了。”
“这样吧,皇叔回去自己上个请罪札子,交到通政司去吧。”朱翊镠的声音带着几分唏嘘。
“皇叔也是我大明宗室有德行的长者了,以后若是家奴再有什么不法之事,朕都保不下皇叔了。”
“臣叩谢皇上天恩!今后臣必定对家奴多加管教。”朱定燿没想到,自己就来京城住些日子也会被自己的管家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