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张居正的管家游七捧着一盏灯走了进来。
“何事?”张居正抬起头来问道。
“冯公公的管家徐爵传信说,今日文华殿,潞王怒斥皇上的贴身内侍,言其引天子饮酒作乐,问其是否想做万历朝的王振刘瑾。”游七说道。
“天子竟然饮酒作乐!”张居正猛然起身。
“老爷莫气,今年天子已经有十九岁了,饮些酒倒是也无妨吧。”游七小心翼翼的说道。
张居正也察觉出来自己的反应太过于激烈了,缓缓坐下,轻叹了口气,“天子是仆从小看到大的,寄予了仆的厚望,仆最是希望天子能够成为明君,圣君甚至是千古一帝。”
“必将如老爷所愿。”游七躬身。
“潞王……倒是不寻常。”张居正捻了捻长须,“其言行谈吐,非常人所能及。”
游七闻言诧异的说道:“小的听外人说,这潞王骄纵无忌,放荡不羁。”
“坊间传言岂能相信?此子早慧,甚至来规劝仆。”张居正笑着说道。
“潞王何能规劝老爷?”游七有些难以置信。
“是啊,他以商君,范文正和王荆公来点仆,后言天子绝类杨晋王。”张居正说道。
“杨晋王,难道是隋炀帝杨广?”游七更加难以置信。
“当今天子不还算是圣明,怎么会如隋炀帝一般,二者明明相去甚远……”游七喃喃自语道。
“今晚仆所言,你都烂在肚子里,可是听见了?”张居正带着不容置疑的口气对游七说道。
“是,老爷。”游七说道。
在慈宁宫的朱翊镠又被叫到了正殿被李太后盘。
有句俗语说,小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心尖子。
所以朱翊镠作为小儿子,做什么荒唐事,李太后顶多无奈的说上几句,但是也从未责罚过。
今日李太后的打扮依旧明艳动人,此时的李太后笑吟吟的对朱翊镠说道:“镠儿,听说前几**被张先生夸奖了?”
朱翊镠摇了摇头,解释道:“是张先生谬赞,儿臣就是劝张先生保重身体罢了。”
但李太后像是会自动过滤朱翊镠的话一般,还是自顾自的说道:“咱生的儿子就是不一般。”
“能让张先生夸,那镠儿应该是进步很大了,怪不得早上到申时才起床,肯定是晚上做晚课太努力了,都怪为娘冤枉你了……”
李太后说到这里,突然兴致勃勃的对朱翊镠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