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口的朱翊镠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从天空中蓦然起了一道惊雷。
紧接着,便是倾盆大雨接踵而至。
朱翊镠本能的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看着院落里面还跪倒一片的御医被淋得像落汤鸡一样。
“你们都起来吧。”
听到朱翊镠的话,被淋透了的御医们如蒙大赦,纷纷起来。
“还不快滚。”
大雨中,院落里只剩下了朱翊镠一人站在屋檐下。
“皇上……家父已经走了……”失魂落魄的张敬修从卧房里走出来,对着朱翊镠说道。
世间已无张居正。
心情复杂的朱翊镠只觉得自己胸中有一团火,不断的在灼烧着自己。
呆住半天的朱翊镠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走回到张居正的卧房里。
床榻上的张居正紧紧的闭上了眼睛,没有任何的声响。
朱翊镠想起来,张居正曾经对自己说过,自己的枕头下面还有一道密奏。
然后朱翊镠将手伸到枕头下面,果然是有一本奏疏。
打开奏疏,里面写着一个个名字和评价:“邹元标虽忤逆臣夺情,但其人励风节,严气正性,臣过世之后可以启用其科道,可纠正朝廷……王锡爵此人有宰辅之姿……”
连张敬修都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什么时候写完了这道奏疏。
这道奏疏里面,没有一个字是为了自己,甚至于让自己召回曾经在夺情事件被贬官的官员们。
“书房在哪里?”朱翊镠问道。
还沉浸在悲伤中的张敬修一愣,随即就带着朱翊镠来到了张居正曾经办公的书房。
书房的桌子上还摆放着一张端端正正的熟宣纸,朱翊镠蘸着还未干的墨,提起笔来笔走龙蛇:
“汉唐以来,以功业炳史册者多矣。至若意量广远,气充识定,志以天下为己任而才又能副其志者,则惟故相张江陵一人而已。隆万之际,政已驰矣。自世宗西内静摄,君荒于上,臣纵于下,将嬉于边,士嚣于庠。纪纲万事,群堕于冥昧之中,而瓦解土崩之祸,隐于晏安无事之日。”ωωw.
“自非有雷霆之力不足以集上下涣散之孰,非有整齐严厉之法不足以除积久疲顽之习。江陵知其然也,慨然出其身以任之。奋乾刚,行独断,宫府内外,一听于己,赏罚予夺,悉决于心。”
外面又是一道闪电划过,接下来就是剧烈的雷鸣声。
朱翊镠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