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叨扰张先生几日,不知张先生是否方便?”
听到天子这么说,张敬修大喜过望,天子下榻他们张家,那是多大的荣光?
“陛下,有的,有的!”
没等到张居正说话,张敬修就连忙开口说道。
张居正瞪了自己儿子一眼,又转过头,“陛下能下榻蔽府,乃是我张居正莫大的荣幸……”
“只是这致仕之事……”
朱翊镠已经站起身来,对着张敬修说道:“张爱卿,你来带朕转转,尽量把朕的住所往前院放放,后院都是女眷居住之地多有不便。”
张敬修连忙说道:“陛下,这府里除了婢女之外并无女眷,臣的祖母与母亲尚在京城府邸居住。”
朱翊镠点点头往外走去,“张先生,致仕之事休要再提。”
“张先生在一日,就是一日大明的首辅。”
张居正怔怔的望着朱翊镠的背景,突然间又是一行眼泪夺眶而出。
“吾只恨,这上天不能多给我十年寿命,如此好为天子鞠躬尽瘁,报天子泼天之恩……”
游七过来,扶着张居正要躺下,但张居正说道:“天子尚在,吾何能躺在这里?”
闻言,游七只好说道:“相爷,小人先去安排些吃食……公子为天子安排住处,天子定然也要好好休息的。”
“您好生休息着,如此才能陪同天子用晚餐。”
听到游七这么说,张居正才没有抗拒,躺了下来。
没过多久,张居正就已经沉沉入睡了。
这一趟的情绪起伏,已经让张居正累的精疲力尽了。
张居正病重的消息,在各地都传的沸沸扬扬,而百姓们都是对此不敢置信。
他们不相信秉国十年的张居正,在天命之年竟然就时日无多了。
毕竟张居正的座师徐阶已经八十岁了,还是精神很好。
可是人与人就是不尽相同的。
实录云:张居正性沉深机警,多智数。及入阁辅政政,毅然有独任之志。受顾命于主少国疑之际,遂居首辅,手握中枢大政,劝上力守祖宗法度,上亦悉心听纳。十年之内海内肃清,四夷宾服,太仓粟可支数年,余金至四百余万。
成君德,抑近幸,严考成,综核名实,清邮传,核地亩,实乃是经世济邦之才也。
然其偏衷多忌,器小易盈,钳制言官,倚信佞,在其怙宠夺情之时,本根已尽数断矣。威权震主,何怪乎身死未几,而戮辱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