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镠听到张居正说的这些话,只是在说:“张先生……何至于此啊!”
张居正自然也感受到了来自天子真情实意的关心与不舍,“老臣自己已经有所感觉了,这些时日以来,臣在病痛中被折磨的整夜无法入睡……”
“臣反思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是否是太过于激进了?”
看着张居正来了谈兴,朱翊镠没有出声,就静静的听着张居正的话语。
“……但是我大明朝已经到了积重难返的地步了,东南沿海倭寇不断,北方的异族蠢蠢欲动,朝堂之上的官员们忙于党争,地方的官员们忙着贪污受贿……”
“但仅凭老臣一人怎么可能扭转这朝堂之上的歪风邪气呢?”
“所以臣就动用手中之权力,选择臣信任且有才能的官员来帮助臣厉行改革之事。”
“可真是应了那句话了,本来想破除朋党之争,但是没想到臣自己就已经结成了一个派系。”
听到张居正说的这番话,在房间里面侍奉的游七张敬修等人都是吓得一身冷汗。
他们没有想到张居正会这么开诚布公的说这些事情,要知道结党可是皇家之大忌,这要是放在太祖朝那张家早就被满门抄斩了。
朱翊镠倒是觉得张居正是真的推心致腹的在跟自己说真心话。
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
“张先生说的这些话,朕都知道。”
“这吏部尚书王国光,户部尚书张学颜,工部尚书曾省吾,兵部尚书方逢时……这些人不都是张先生的亲信吗?”M.
天子说的这些话,又让游七他们心中一颤。
“但知道又如何,只要他们是能臣干吏朕就放心把权力放给他们,包括张先生你。”
“这大明虽然是朱家的天下,但是更是天下人之天下。”
“要是单单靠朕一人之力,如何治理这偌大的天下?”
这时候张居正的脸庞上又带了几分红润,似乎连精神头都好了几分。
“臣之前接到陛下之谕,说要赐臣上柱国与太师……每思此恩荣,臣就夜不能寐。”
“老臣何德何能,能够受到陛下如此之恩荣啊!臣本想上书辞了陛下之美意,但是还没等臣写完奏章,这身子就病垮了……”
张居正继续道:“还望陛下收回成命,免得天下人耻笑我张居正德不配位。”
听到这里,朱翊镠就摇了摇头,“元辅托孤受遗,正群情窥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