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想要效仿吕不韦的奇货可居,来不惜一切代价帮助努尔哈赤。
坐在下首的王登库面色复杂道:“范家主,等这张蒲州一卸任内阁首辅,那我们几家的生意都难做了……”
范永斗冷笑道:“他张四维不做内阁首辅,天也塌不下来!我们在朝廷又并非他一人支持。”
“当年,大明刚刚立国,就是我山西商人敢为大明和大漠之间来往的枢纽。而且由我们山西商人主持盐业,乃是太祖高皇帝亲自应允,朝廷如今将盐收归,就是在违背祖制!”
王登库道:“只是如今盐归国有,我们就等同被斩了根子!虽然还有其他的生意在,但是这可是我们最大的财路。”
“况且张四维还允诺过我们,要举荐子弟入朝为官,如今看来这个承诺只不过是一纸空文罢了。”
另一旁的梁嘉宾沉声道:“我们八家同气连枝,一定要拿出一个章程出来,省得让朝廷以为我们是软柿子!”
“这二百年里,我们的祖辈就已经通过边境贸易赚取了大量银钱与家财,成为一方巨贾,而我们几家极其团结,数代以来都是相互扶持,同进同退,并提携山西其他商人一起经商,可谓是可圈可点。”
“但现在朝廷想毁了这一切,老夫是第一个不同意!”
范永斗微微颔首,“说的不错,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可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如今朝廷想刨我们的根子,断我们的财路,这如何能忍?祖传的生意都保不住,这在百年之后,怎么有脸面见列祖列宗?”
“依我看,就给朝廷点颜色看看,让他们晓得,这天下不是那些破落户,也不是他姓朱的一人的!”
王登库的面色稍霁,“范家主有何妙计?”
范永斗笑道:“山人自有妙计,诸位就等着看好戏吧。”
……
今日的朱翊镠早早批完奏疏便往坤宁宫而去。
可以说,朱翊镠看着七个月大的朱常湃一点一点的长大。
就在前一月,小小的朱常湃已经学会了爬,在床榻上不安分的爬来爬去,好奇的探索着这个世界,这让李太后笑得合不拢嘴。
为了怕朱常湃在地上爬磕碰,李太后拿了自己的银子在把坤宁宫的整片地面都换上了厚厚一层的羊毛毯,朱翊镠赤着脚踏上去都觉得仿佛是踩在了云朵里。
但与往日不同,朱翊镠一进来就没有看见往日里四处乱爬的朱常湃。
“长哥儿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