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邸之后的张四维,就又叫来了自己的弟弟张四端。
“兄长,你叫我前来,所为何事?”
行过礼之后,张四端就问伏案写些什么的张四维。
而张四维没有抬头开口说道:“你先稍等一会儿。”
张四端也不急躁,就自己找了个座椅坐了下来。
过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张四维就停笔将写满字的纸张吹了吹。
“四端,你且看一看今日廷议的内容。”
作为内阁辅臣,张四维本不应该将今日廷议的内容告诉张四端,但是在亲兄弟面前,自然也不会再避讳些什么。
张四端看到自己兄长如此神情,就知道这朝中竟然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之后张四端便细细的开始读起了张四维刚刚在纸上写的内容。
但是越往下读下去,张四端的呼吸就越发的沉重。
等到完全看完之后,张四端将手中的纸猛然在桌子上一拍。
“岂有此理,天子此举岂不是要斩断我张家的根基吗?”
“如此一来,那全天下盐商又该怎么过活?”
张四维自嘲的笑了一声,“当今天子的主意,哪个又能够忤逆呢?”
“不过我已经修书一封,令父亲他们将手里的盐都抛售出去,起码可以静观其变。”
“今日的廷议就只是六部七卿在,天子甫一开口,那户部尚书,工部尚书就连连赞同,没等我这个内阁首辅说几句话,这件事情便就是一锤定音了。”
但是张四端眉头紧皱着,在书房不住的来回走动。
“与那张居正比起来,兄长您在朝中的根基确实要浅薄了一些。”
“所以您的意思是要我帮忙在朝中拉拢几个官员吗?”
张四维眼神阴翳,摇了摇头。
“我已经去派人和吏部尚书王国光接触了,相信最近几日就会有反应和结果。”
“你要做的就是联络科道官员,把几个尚书给我弹劾下来,无论是谁都可以,只要别让张居正的旧党在这里成为铁板一块。”
张泗端瞬间明悟了自己兄长的意思,他就是想让朝廷之中乱起来,这样他才有机会在混乱中重新确立自己的权威。
“是,兄长。”
……
“什么,播州的杨应龙没有旨意就擅自前来京城了?”
乾清宫里,朱翊镠的脸色在烛火的照耀下显得阴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