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者感觉肩膀被点了点,蓦地转头,看到的却是狼妖化作的人形。它带着诡秘的笑容,一副已经将人看透的模样,这家伙的道行不浅。拼杀了几百个回合,却是不见它有一丝一毫的喘,反倒游刃地打起哈哈来。
“别浪费世间和体力了,我比你快多了。”
它来回扑闪,时而人形时而裂开血盆大口。
信者挥动着冷兵器,喊得声嘶力竭。
“狼妖!你如果想吃人又为什么提醒我不要向前走?”
“哎呀哎呀,原来给了人希望再打碎,会发生这种事。”
又是一阵拼杀,信者惊异地发现这妖怪竟把他带到了杉木深处,更为开阔的地方。太阳当空,斩落一道道光芒,湖面漂浮着的冰块就像是镜子。男人挥动冷兵器的力度越来越小,全身剧痛,大口大口呼**。
“好笑吗?”
“是人族先大肆进攻万物生灵,搞得神州大地四分五裂,现在竟然保留了火种到北冥。越界了。”它忽地逼近,出手时戳出锋利的指甲,“但是我不会伤你。”
双方站定,红斗篷的男人急喘着,看那笑眯眯的来者。
“你知道我们发展不起来?”
“恰恰相反,人族比我想象中的更加顽强,没有敌意是因为你太脆弱了。只要这爪牙再用点力,你就会支离破碎!”
手起手落,红斗篷裂开,露出一双明亮清透的眼睛。信使刚毅的面颊是深浅不一的口子,干涸的嘴唇嗫嚅着,可傲气却丝毫不肯放下。
“人的眼睛真好看。”它笑了,“你叫什么名字?”
狼妖眼中满是好奇。
“没有名字。”信使见状放松了许多,或许是很久没有感受到活着的温度,与妖怪交谈竟感到温暖,“你呢?”
“我们很有缘分。”它哈哈笑着,“我只是寨子里一头不起眼的狼,没有名字。”
“你经历过什么?”
“很多啊,比如和狼群一起捕猎,再分食一头羊。”它先坐到巨石上,百无聊赖地玩石头,“打仗的时候,咬死过三、五个人,但是不吃肉。”
“为什么?”
“因为会倒霉。”
“噗……”不知道为什么,信使完全放松下来了,放下冷兵器。他仰躺着看那片天空,清澈透明,呼吸吐纳着闭上眼睛。红斗篷的男人感觉到后颈一片柔和,那雪白的皮毛既舒服又温暖,他自己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会依偎着一头狼妖睡去。
记忆纷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