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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上的妖刀震得咔咔响,附在上面的小酒灵害怕得呜咽出声。
“娘,小白快死了,小酒灵好怕呜。”
“藏好了,你爹还在呢。”
李太玄卯足气力抵御外压,沉吟蛇咒准备移位,却感觉足下传来剜心的痛。M.
原来是地底下埋藏的枯枝裹着坚硬的泥土,正急速扎入他的皮肤,要把血肉之躯与这苍漠紧密相连。
胡琴声响伴随说书人的吟唱,天和地开始摇晃。
强烈的失重感逼得少年呼吸紧促,只觉得阵阵眩晕。
头顶的苍穹和脚下的灰烟慢慢调转了方位,整个运动轨迹就像是从月圆到月阴,回过神来的李太玄已经进入说书人的帐篷里。
这是一个四方杆撑起的境界,长宽一丈还不稳定,风沙掀起帘幕隐约能见颠倒的现实在黑暗中忽明忽灭。身形各异的石雕慢慢旋转,改变了倾听的方位,一声急弦铮鸣。
李太玄心口一酸,哽咽出声。
近在咫尺的是一尊饱经剥蚀的石像,它以残布包裹着身体,厚重的表皮随着脉搏的开合而皲裂。缝隙渗透出的血肉供青苔和腐枝生长,穿入再透出,密密麻麻覆盖了那风化的唇和眼。
“少东家,你可以永远留下来,当我的听众么?”
胸腔紧绷,呼吸震颤。
李太玄想伸出手捧一捧好朋友的脸颊,却被强大的戾气压制着,有时候这么简单的事情就是会这么难。
要想守护,必须一战。
“我要走,你怎么留?”
“用故事留。”
一人一鬼盘腿对坐,这是他们那个时候经常玩的游戏。
说书人和李太玄会在十句话之内搭建出一个基础的环境,然后分别选择三种工具,紧接着在规定的时间内置对方于死地。
每三句话为一个攻防。
又是一声胡琴铮鸣。
地面升起两注沙石慢慢悬浮到他们中间,凝结成沙漏的形状,细砂流动开始计时。
李太玄知道这已经不再是儿时的戏言,他们接下来的一举一动都会引起这个境界的质变,而所谓的置之死地就是真正的消亡。
李太玄屏息凝神,坏消息是他以前从来没赢过,好消息是——
“这次,我必须赢。”
“那么游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