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起之前的那一幕，宋徽面容憔悴悲痛到了极致。

仿佛这一夜，他就苍老了十多岁。

宋城于心不忍，低声安抚他：“父亲，或许这对他来说，是和我姐姐最好的结局。”

宋徽抬起衣袖，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泪水：“是，他断气的时候，嘴角还挂着笑呢。”

他最后又看了眼萧玄翼，而后背过身去。

“盖棺吧，以他的身份，实在没必要办一场葬礼。宋城，你连夜将他的尸体运出去，送入我们宋家的祖坟，让他和你姐姐葬在一起吧。”

宋城没有任何犹豫点头应了：“好，儿子知道了。”

他让人将棺木盖上钉死，没有任何耽搁，当即便亲自带着人，将萧玄翼的身体运走了。

云鸾神色极为淡漠，对于萧玄翼的死，她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感觉。

生或死，这都是萧玄翼的自由。

他完成了他的使命，孑然一身而去，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萧廷宴握住了云鸾有些略微冰冷的手掌。

云鸾扭头，看了他一眼，回了他一个淡淡的微笑。而后，两人去了天牢一趟，想要寻找一些蛛丝马迹。

可惜他们看了一圈，也没能找到，这伙黑衣人的线索。

临离开的时候，宋徽神色有些异常的走过来，将自己藏在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

“王爷，郡主，我还记得，在玄翼临死前，他曾经对那个叫顾尘的黑衣人，说了这么一句话。他说：‘我知道你是谁了，你的眼睛真的很像他……你是化为了一个厉鬼，专门来向我索命的是吗？’”

“后来，他又补了一句，你没死真的太好了，很好。到时，我就觉得有些奇怪，玄翼说的这个他，到底是谁？他还说，那个顾尘的眼睛，特别的像一个人。”

宋徽抬起眼眸，视线直直地看向云鸾。

“我如今想来，那个顾尘的眼睛，倒是和郡主你有几分相像。不……如果真要说像，恐怕和已故的云大公子云慎很像……”

宋徽的这番话，惊得云鸾心头一跳。

她眼底掠过几分诧异，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宋徽：“宋丞相，你说那个顾尘的眼睛，像我大哥？”

宋徽无比肯定地点头：“对。像，特别的像……”

“我之前没想到这个可能性，可看到郡主你，我似乎一下子就明白了，玄翼临死前说的那番话的意思。”

云鸾的心，跳动得特别的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