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烨一直都觉得,跟贺水北过二人世界就挺好的。
他们两人之间不会有第三个人出来分散他们的注意力,他眼里只有她,她的眼里也只有他。
这样的日子他不会觉得闷。
但在某一刻意识到贺水北其实一开始是被迫接受他已经做了手术的这个决定,内心的防线就慢慢崩塌了。
他对婚姻没有信心,对家庭也没有。
他有的,是对贺水北的心。
想捍卫的,是他们这个家。
至于孩子,他能想到的很少。
他不知道该如何抚养一个孩子长大,怎样给他正确的关心和爱护。
到底要如何做,他才会健康平安地长大,长大了之后心里不会对原生家庭有所埋怨……
他想得太多,但得不到一个答案。
养樱桃都挺折腾他的,就更别说一个孩子了。
是一个,会有自主思想的孩子。
沈烨光是想想,就觉得挺头疼的。
不过贺水北的话,的确会减少一些这方面的焦虑,她说会学着当好一对合格的父母,会在经历中成长。
有不会的,还可以去问爸妈。
说到底,他还是没想好是否承担得起一个生命。
在没做好准备之前,他不允许任何的意外发生。
这会儿心里想着事儿,他摸了烟盒,从房间里面出去,打算快速抽根烟再回来。
这儿不是什么高档的酒店,就镇上的招待所。
他们住招待所的二楼,出来就是个露台。
隐约看到有人在那边打电话,走进了才听出来是沈书砚的声音。
她晚上跟老太太一个房间,估摸着老太太睡着了,便出来打了电话。
她听到声音,回头看到是沈烨,便很快地挂了电话,倒是脸上的一闪而过的紧张,没有逃过沈烨的眼神。
他问了一句:“出什么事儿了吗?”
“还能什么事儿啊,不就是我妈打麻将又输了找我要钱么。”沈书砚吐了口浊气。
关于沈书砚母亲打麻将经常输钱这事儿,沈烨有所耳闻。
还跑到家里去找爸妈要过钱,说那是贺家欠他们家的。
爸妈一直觉得在那件事上有亏欠,所以沈书砚母亲闹,他们就给钱。
沈书砚母亲不敢跟别人闹,只抓准了两位的软肋,便一直戳。
“要帮忙吗?”沈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