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想必也不必多说。
魏溃是也。
魏溃能于此刻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也很简单。他是一个逃卒,盛国关于逃兵的律例中就有逾期未归则问讨亲族的惩罚,他此次返乡就是为了接父母离开,早在离开前他就与贺难商定将魏父魏母接到这里来。而在贺难离开水寒郡之前终于等到了魏溃的信,信中也只有四个字“郡城一叙”,也就是约好了在斧阳郡城内见面。
魏溃是三日前抵达的斧阳郡城,他哪里是个安分守己的人?将父母安顿好之后便开始四处游荡——方才听闻这里出了乱子就想着来看看热闹,结果就这么奇迹般地相会了。
不过除了贺难和曾经见过魏溃的李仕通之外,另外两人都不知道这彪形大汉是什么来头,一时间都呈现出戒备的神色——东方柝的手摸到了木剑上,鲁鼎则直接拔了刀出来。
“别,千万别。”李仕通连忙攥住鲁鼎的手腕:“这位也是自己人。”随即便向许久不见的魏溃介绍了一下新面孔。
魏溃看了这两个生人一眼,东方柝外面还披着他那身道袍,而鲁鼎一眼看上去也是官差打扮,他便没有报上自己的头衔,只是张口说出了姓名:“魏溃。”
不过说实话,魏溃也没有啥头衔可报的,逃兵这事是他的伤心事,而且说出来容易被抓进大牢,能报出来的名号似乎也只有贺难信口胡诌的“干死虎”,用魏溃的话来说就是“真**难听”。
“魏溃?那个几个月前单枪匹马连挑了泰山王武不知和平等王钟柏虎的魏溃?”鲁鼎听到这个名字后明显怔了一怔,手中刀又掖进了刀鞘里,试探着问了一句。
魏溃的头发比起几个月前又长了些,虽然在与贺难分别之前还曾修剪过,但如今又到了过肩的长度,与那茂密的络腮胡子虬结勾连成一片,看样子要走野人风格了:像是有这么两号人。那个使刀的钟什么玩意儿还有点儿意思,那个使锤子的就比他弱上不少了。”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对武功和江湖不算了解的三人都不知道这话到底代表了什么,其中贺难更是一直觉得“我魏哥天下无敌”,魏溃能干死谁他都不奇怪,但对江湖事知之甚详的鲁鼎心中已然翻江倒海,冷气倒抽。
鲁鼎出自江湖中的“义刀门”,虽然与九大宗门不可同日而语,但也是有一号的,从这名字中便能看出来这是一个以刀为兵器、且乐于行侠仗义的门派。义刀门的前任掌门病逝后,其它三位执刀统领都打起了当掌门的心思,不愿与小辈们争名夺利的鲁鼎便主动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