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忍着没有出言呵斥她,但却也没给她好脸色,他自顾自喝着新换上来的西湖龙井,心里想着,她这个世子夫人若真是懂事,就该像往日那般温声细语哄着他。
若是如此,他还愿意顺着祖母的意,今晚宿在她房中,虽不会碰她,但也能全了她的脸面,让她在府中不至于难堪。
房中静悄悄的。
哪知过了好一会,顾南枝还跟个木头人似的杵在那里,不言不语,仪态端方,裴洛白越发不悦,重重将茶盏放下,已经忍不住要发作了。
他全然没有主意到,顾南枝杏眼深处隐匿着的冷嘲,今日,她原是可以早早落锁,将裴洛白拒之门外,可这样还怎么给别人制造生事的机会?实在辜负如此良辰美景。
她姑且忍耐一会便是。
“世子?”直到茶杯发出撞击的声音,顾南枝才一脸无辜的抬起杏眼来,她的眼本就生的极美,烛火乍一照进去,如同漫天碎星跌坠其中,星光熠熠。
裴洛白看着,心倏的漏了几拍,他沉着脸,“你现在连规矩都不懂了吗?”
顾南枝被他说的一愣,她熟知侯府的规矩,又怎会漏了规矩,见她一脸茫然,裴洛白压低声音道:“都什么时辰了,你难道不该为我宽衣吗?”
今晚他穿着一身青色直坠,顾南枝有些错愕看着他,他自是俊美的,不然她当初也不会对他一见倾心,他身上既有文人的儒雅,又有将士的英武,将两种南辕北辙的气质,完美的**在一起。
“是,世子!”她回过神来,缓步上前,心里腹诽,他这是发的什么疯?不是最讨厌她的触碰了吗?偶有几回她不经意间碰触到他,他都要立刻沐浴更衣,请接着保持这个良好的习惯。
因为她同样厌恶狠了他,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松寿堂。
裴洛白一走,江临月便坐立难安,虽然裴洛白答应过她,绝不会碰顾南枝一根手指头,但难保老夫人,还有顾南枝那个**人,不会耍心机。
万一……她们使了手段,该如何是好?让人情迷意乱的手段,实在数不胜数。
若真让顾南枝诞下嫡子,到时候她的谦哥该怎么办?
不,她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她心念一转,有了……
顾南枝磨磨蹭蹭的走到裴洛白身边,他都等着有些不耐烦了,但见她已经抬起手来,也不好再说什么,谁知道顾南枝仿佛触碰到什么禁忌一样,立刻垂下手去,对着他十分歉意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忘了净手,请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