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地做官,等炎汉三兴后,谁也不会亏待了他。
那他何必占了另一个副使的位置,非要跟着贾诩陆白去关中呢?
陈衷就讲不出话了,手里很紧张地握着什么东西,额头上也渐渐有了汗。
屋子里一时静极了。
陆白撇了撇嘴。
“其实你有所不知,”她说道,“我与阿姊并非血亲。”
“我知。”陈衷赶紧说道。
这两个人的长相不能用“不相似”来形容,必须得用“天涯海角一般的不相似”才能更准一点形容。
陆白的长相里带了几分胡女的高鼻深目,要是留在羌胡杂居的雍凉也就罢了,在下邳城里细看总能看出些端倪。
“我是凉州人。”陆白说。
“若有机缘,”陈衷赶紧说道,“我也愿留在凉州。”
屋子里又静下来了。
有人面红耳赤,有人一声不吭。
“郎君这样的出身,若是一辈子守在雍凉,岂不蹉跎?”
这话带了一点玩味,一点调笑,还有一点藏在里面的情愫,轻飘飘的,好像没什么分量,但陈衷听了,好像条件反射一样突然就将手中那块玉璧递了出来!
天气确实炎热,但也不至于像他这样,浑身上下都热腾腾的。
陆白没有接。
她看起来很是苦恼,“可我受主公之令,此去关中,也是有重任在身的……”
“我自能为校尉出谋划策。”陈衷赶紧接话。
陆白看了他一眼。
对面的青年文士一脸可怜巴巴。
她勉为其难地伸出手,接过了那块温润明净的玉璧。
“其实……”
“嗯?”
她出神了一会儿。
“凉州的土地,也没有那么荒凉。”
马超阎行皇甫郦离开下邳返回长安时,朝廷为他们带上了数不清的礼物,那些礼物里有一部分是钱帛,被他们分发给士兵之后,又被士兵花用在了下邳城里。
因此欢送他们的不仅有朝廷公卿,还有那些依依不舍,眼含泪光的下邳市民。
——这怎么能说是西凉土狗呢?!
——这么多好小伙子!每一个都出手大方!这是西凉好小伙呀!
——你再夸!我可听说隔壁白石里有个小闺女准备跟着他们走了!
边含泪数钱边嘴上嘟嘟囔囔,深恨他们走得太早的小贩忽然就是脸一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