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点不服气,“你不就是说江东孙伯符么?比我如何?”
太史慈那张十分英气的脸突然一白。
“他怎么能和贤弟比呢!”他说,“他只不过是英杰,贤弟已是天人了!”
……咳。
田豫迅速地换了一个话题,“据我所知,郎君确实还未成亲,为何不听一听徐公之言呢?”
“我为何要听呢?”
“郎君若是家中已无长辈,写信询问主公意见也好,”田豫说,“若郎君长留广陵,寻一门好亲总归是有助益的。”
“国让说得这么老练,好像对娶妻这种事很了解啊,”她问,“你娶媳妇了吗?”
不知道是热气熏蒸的,还是酒劲上来了,田豫一下子脸红了。
“我这是为郎君好!提我做什么!”他面红耳赤地嚷道,“我这几年跟随主公,四处奔波,哪有心思安置家室!”
她冷静地指了指,“你脸红了。”
于是田豫的脸更红了,羞愤得差点离席而去,还是太史慈给他拖回来的,当然拖回来后没忘记哈哈大笑一顿。
“你这样,”她说,“倒让我想起一位朋友。”
“哪一位?”
“你不认得。”她夹了一筷手切羊肉,蘸了蘸胡麻酱,塞嘴里嚼一嚼咽下去,正准备再喝一点酒时,发现盏中只剩了半盏残酒。
于是她没来由地叹了一口气。
“我已经很久没见到他了,也不知道他近况如何。”
今岁江淮区域雨水充沛,但不代表北方亦是如此。
或许汉祚当真将终,许多人这样窃窃私语。因为在连年征战的北方大地上,今岁除去战乱与瘟疫,又增添了干旱和蝗灾。
那些铺天盖地的死亡使者遮蔽天空,席卷而至,决绝又酷烈地吃光了地表以上的每一寸草,每一片叶,所至草木不留,田稼食尽。百姓们也许会捕捉到一点蝗虫,将它烤一烤,然后忙忙地吃下去。但蝗虫来得快,去的也快,谁又有什么本事能将它们大量捕捉,留下来当储备粮呢?因此留给百姓的仍然是无边无际的荒芜和死亡。
好在蝗虫吃光了地上的草木,地下也仍然能挖出草根草籽,于是在这样一个寒冷而干燥的夜里,能喝一碗切碎的草根熬成的粥,也算是极其难得的享受。
亲兵将勺子伸进陶锅里转了转,尤其是底部,捞上来尽可能多的草根,倒进碗里,从而让这前两碗粥尽量地浓稠些。这种行为略有点不公平,但其余士兵没有一声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