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太一向对秦慕修的病很忌讳,因为这个时代的人,提起痨病都如谈虎色变,生怕给传染了。
这些年,也带着秦慕修求了不少医问了不少药,有说是肺痨的,也有说不是肺痨的。
以至于她老人家至今也不能断定孙子到底是什么毛病。
这会儿听赵锦儿说不是痨病,连忙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阿爹活着时候是赤脚大夫,我跟着他到处给乡邻看病,也学了点皮毛。&"
赵锦儿头头是道,“这肺痨病人,脸色发青嘴唇发紫,咳嗽声从肺里出来的,但阿修的脸色只是苍白,嘴唇颜色也正常,咳嗽声是从嗓子里出来的,这是积年肺弱的表现,跟痨病不相干。奶,阿修出生的时候是不是早产或者受了冻?”
“你说的太对了!”
秦老太激动得老脸都红了,“他娘怀他时不知怎么闪了腰,提前一个月生的他,最后把自个命都送了,可怜他爹千里迢迢给他抱回来,爷俩又在路上受了凉,他爹直接风寒死了,他倒是扛下来,没想到落下这个病根!既然不是痨病,那就有治咯?”
赵锦儿没想到秦慕修身世这么惨,心想往后可一定要多关怀他。
“有治是有治,但是这病是胎里带的,拖了这么多年,治起来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最重要的还是靠养。”
秦老太不由抹起了眼泪,“要说没爹没**孩子可怜呢,他大伯大娘都是老实巴交的乡下人,能把他养大就不容易了,哪里还能拿得出银钱给他看病,这些年就耽误了他。”赵锦儿也是孤儿,对此深有感触,“奶您别伤心,咱现在不是有银子了吗,这就去给他抓药,我自己能估摸着开个方子,还省了看诊费。”
秦老太见赵锦儿不卑不亢,时时惦记着自家孙子,转悲为喜,“好,好,这就去抓药。”
到了药铺,赵锦儿直接道,“掌柜的,我要北沙参四两,麦冬、生地、川芸各二两五钱,再配三两川贝母,一两八钱鱼腥草。”
掌柜的不料眼前小丫头能自己开方,不由多看了两眼,“这是治肺喘的方子啊。”
赵锦儿点头,“我家夫君胎带的肺喘,想给他调理调理。”
这么点大就嫁人了,还嫁个带病的,掌柜的眼神带了同情。
包好药,笑道,“那你们可是走大运了,调理胎带肺喘的话,我这里刚来了好东西,配上药一起用,管保好得快。”
不等赵锦儿开口,秦老太就先问道,“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