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勤于政事呢?”
“皇上,直省之事,皇上或许不知。其实编修这种三百卷之多的巨著,绝不是督抚一人能够完成的。”曹振镛也向道光解释道:“臣听闻阮元在江南广东,都颇得士人好感,是以广东修书之议刚刚传到江南,就有不少在江南已经小有名气的读书人,主动前往广州,助阮元编修通志。除此之外,阮元延用幕僚,亦是多用人才,其幕友大多也都是地方闻名的文人墨客,或者说,许多文人,会以进入阮元幕府成为幕友,而自诩得志。当然了,这些都是民间不愿再应科举的那些生员举人的心思,皇上却无需在意。”
“是吗,阮元在天下读书人中,看来是颇具声望啊……”道光听着曹振镛之言,似乎也想到了更多问题。
“皇上,臣也听闻,如今阮元年近六旬,所以准备刊刻自己的文集,用以给自己庆寿。这文集一出,就连如今京中,许多好学之士,亦或曾受阮元提携的后学,无不是赞誉有加。臣这里有一篇文章,是内阁中书龚自珍所作,龚自珍是浙江举人,他那一届的主考是吏部王引之王侍郎,王侍郎考中进士那年,副主考正是阮元。”曹振镛一边说着,一边也取了一张素笺出来,见道光模样,似乎道光也想听一听这篇文章内容,便即念道:“‘今皇帝御极之三年,天晴地爽,日月穆耀,美阳之气,俭于耆臣……公宦辙半天下,门生见四世,七科之后辈,尚长齿发,三朝之巨政,半在文翰,幽潜之下士,拂拭而照九衢,蓬荜之遗编,扬屹而登国史,斗南人望,一时无两,殿中天语,字而不名。公知人若水镜,受善若针荠,文梓朽木,经大匠而无弃,器萃众有,功收群策。……张华腹中,千门万户,孙武囊底,八地九天,古之不朽有三,而公实兼之,古之上寿百有二十,而公甫半之。由斯以谭,其诸光明之日进,生物之方无穷也乎?’皇上,臣与阮元多年不能共处,所知之事不多,若是这龚自珍所言句句属实,那阮元为学之长有十,为政之功有六,实在是国朝难得一见的股肱之臣啊。”
“是吗……这文章如此之长,难为你了。”道光听着这篇恭贺阮元六十大寿,为阮元文集专门撰写的序文,初始听着,尚且面如平湖,不见喜怒之象,可曹振镛读到一半之后,道光却已渐渐皱起了双眉,似乎龚自珍华美言辞之下,另有一重因由让自己感到不乐。
沉吟半晌,道光又向曹振镛道:“这下面的汉官,就是这个毛病不好,你下去了,也需得跟他们言明,不要这般反复宣扬师生之谊。举人进士,俱是天子门生,乡会试的主考,是朕量才拔擢,选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