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办的,也只有尽可能安慰住阮安,保护她和腹中胎儿双双平安了。
两广部堂上空的阴霾,始终未能散去。
然而与两广部堂的冷清不同,这时的广州城依然处在热闹的氛围之中,这一日澳门散商叶恒澍也再一次来到了伍秉鉴的商馆,与他商议澳门销路之事。二人新得了两瓶西洋葡萄酒,便也就地品尝起来。
“伍总商,我看这广州城,今天挺热闹啊?城里像是有个大商馆要开张了似的。怎么,您老今日难得安闲,也不过去捧个人场么?”叶恒澍一边品尝着难得的洋酒,一边主动对伍秉鉴问道。
“那个不是商馆,我知道,叫……恤廮公局。”伍秉鉴也品了一口葡萄酒,对叶恒澍道:“阮总督之前跟我说起过,他在杭州的时候,兴办过育婴堂和普济堂,恤孤怜贫,也是一件善举嘛。所以他也问我,这广州有没有类似的地方,其实如今广州总是有些愿意做善事的富商,这育婴堂、普济堂、济贫院、漏泽园、麻风所,该有的都有,可是呢,阮总督还觉得不够,问起年迈孀妇可否都有安居之所,这才想起尚缺个照顾孀妇的地方。所以阮总督就跟几个熟悉的绅士商议了一番,出资建了这恤廮公局出来,那些绅士家里也颇有赀财,所以我没参与,既然没参与,那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恤廮公局?哈哈,这阮总督管得真宽啊?”叶恒澍却对阮元颇为不屑,笑道:“不过这阮总督我看起来,也不过是个油滑之辈嘛?听说今日这恤廮公局开张,去那边捧场的人里面,有一位居然是新任的满城将军!哈哈,那些个旗人,平时看了大烟都眼馋的玩意,阮总督还能交上朋友呢?”
“旗人……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不该你管的事,你少插手!你如今在澳门的生意是不够你过日子吗?广州八旗跟你什么关系,你连他们的情况也要去打探?”伍秉鉴隐隐发觉,之前自己对叶恒澍的苦心相劝,叶恒澍似乎全然不屑一顾,也只得向他再次提醒道。
“哟,伍总商这是……怂了?怎么,这阮元是有通天的本事啊,还是抓住你什么把柄了?怎么我稍微多说两句话,你这看着就要翻脸了?还是说,就因为他是两广总督,所以你就怕了?”叶恒澍不由得向伍秉鉴问道。
“眼下这阮总督,你可千万别小看了。是,他刚来的时候,我也小看了他,以为他不过是个读书治学的文人,没多少实干之才。后来我遣人去浙江、江西打听了一年,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伍秉鉴也向叶恒澍解释道:“当年咱们这边闹海盗,是郑一、乌石二和张保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