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建议,被几省督抚暂时性的推行了下去,道光在陋规清查方面也开始了新的尝试。
三四月间,广州已然渐有暑热之感,从天津南下调任广东陆师的许松年这时也已经抵达广州,想着与阮元的旧时情谊,便即主动前往两广督院叙旧。却不想方才到达督院,便被告知阮元之婿早亡,阮元爱女也病弱不起。许松年听了这般消息,也不觉悲从中来。待他见到阮元之时,原先的欣喜之情早已被冲淡了不少,只得连声安慰阮元,劝他不要过于悲伤。
“阮总制,这许多年来,咱们当年一同共事的朋友也去了不少,玉韫不在了,玉峰也快六十了,你看我这胡子也都快白了,总之……天命有常,咱们该做的事还要接着做啊?只是……你说当年蔡牵诈降的时候,你还跟我说过,说你多了个女儿,最是惹人怜爱,如今二十年过来,怎么反倒是她变成了这个样子啊?你怎么也不早跟我说一声呢?要是我提前知道这些,这多多少少也得给你们买些滋补的良药不是?”
“蓉俊啊,孔静那边现在有夫人陪着,将军府的孟夫人之前认了孔静做义女,这些日子也一直帮着我们照顾孔静呢,倒是不用你再破费了。如今我们能做的,也只有尽量安慰孔静,让她自己有活下去的意愿了。不过既然你来了,这该说的公事,也应该与你一并商议一番才是。还有,你原本是在天津水师,如今调了广东,天津那边却是何人接任了水师总兵呢?”阮元想起阮安病情,心中也自是落寞,但许松年来自己督院一次也颇为不易,是以交待过家事之后,还是向他问起了其他军务。
谁知许松年听到阮元问起天津水师,却不住叹道:“唉……阮总制,其实……天津如今已经没有水师总兵了,我南下之后,天津水师便裁了一半,各归从前绿营去了,剩下不过五百人,也只设了一名参将便罢了。也是没办法啊,这些年天津一直太平,连海寇都没有,很多人便也向皇上进言,说天津水师作用不大,更何况皇上践祚以来,一直想着裁削不急之费,听说各省也都在清理冗兵,既然他们都认为天津水师没有用,那裁了之后,多少也能省下一笔钱,听说还是皇上担心天津果然出现海寇,才留下了一半水师,若是偶有一二贼匪劫掠沿海,还是能派上用场的,可若是真的出现了蔡牵那种巨寇……五百人又能做什么呢?”
“是吗……”阮元听说天津水师被裁,心中也有些不安,毕竟无论是马戛尔尼,还是阿美士德,他们的出使船只,可是都曾经抵达天津沿岸的。这时伶仃洋上也时常出现英国兵船,虽然最多不过三艘之数,可兵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