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元接到旻宁登基诏旨已是嘉庆二十五年九月,此时在阮元和孔璐华看来,旻宁即位后所进行的变动,也只有广州将军换成了孟住这一件事而已。可是就在阮元接旨之后一日,京城养心殿内,竟然发生了翻天覆地般的变化。
这一日,旻宁将几名军机大臣和大学士曹振镛、明亮,礼部两名尚书穆克登额与黄钺,吏部尚书英和一并叫来了养心殿。并且取了一张素笺,让九名大臣一并参阅,笺上用满汉两种字样写着几组文字,均是吉祥之语。
“卿等也都看到了,这些便是近几日来,礼部拟定的来年年号了。”旻宁一边说着,也一边念着自己手中素笺上备用年号道:“朕以为这四个都还不错,绍德、建恒、道光、智临,算是各有所长吧,卿等可为朕再看一看,若是卿等以为哪个更为妥善,但说出来无妨。”
“回皇上,臣这里今日收到一封奏疏,是翰林院编修刘凤诰所上。”不想就在这时,曹振镛竟出班向旻宁道:“臣清楚朝廷旧例,凡有奏疏上呈,当先呈于皇上,只是刘翰林素有目疾,更兼年事已高,唯恐奏对失仪,竟拂了皇上圣意,是以刘翰林斗胆将此奏疏交给了臣,希望臣能够呈于皇上驾前,刘翰林亦是诚惶诚恐,还请皇上宽大为怀。”说着,曹振镛也从袍袖中取出一道奏疏,双手向旻宁奉上。
“素有目疾?曹卿,刘凤诰这般言语,却是他多虑了,朕如今刚刚践祚,正是不拘一格,引用人才之时,若是仅仅因下臣貌寝,朕便不予接见,那岂不失了国朝求贤之意?你且将这奏疏呈上前来,还有,传刘凤诰亲来奏对,朕不会因为他素有目疾,便即将他拒之门外的。”说着,一旁的曹进喜也主动走上前来,帮曹振镛取了那份奏疏上前。
可是旻宁刚刚看到一半,却忽然面色大变,当即对一旁的几名军机大臣怒道:“托津、戴均元、卢荫溥,朕让你等拟定仁宗皇帝遗诏,你等却做了什么?为何你等遗诏之内,竟有如此显而易见的谬误?你等所拟遗诏,朕也记得最后一句,是‘滦阳行宫,为每岁临幸之地,皇考降诞在焉’,可是高宗实录早有明文,皇祖降诞之地,乃是京城之内雍和宫!你等却为何如此糊涂,竟然连皇祖降诞这般大事,都能记错位置吗?”
“回皇上,臣等……”托津听着旻宁突然向自己军机处诸人发难,却也吃了一惊,连忙辩道:“回皇上,臣等拟定仁宗皇帝遗诏之时,已经阅过宫中所藏旧典,其中所言,乃是《高宗实录》有载,高宗皇帝降诞之地,乃是滦阳行宫,这……这不会有错啊?”
“你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