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时光。然而,就在这时,依稀之间,嘉庆耳畔竟莫名传来了一个声音:
“颙琰,二十二年了,你也该休息了。可是,你这二十二年,究竟做了些什么呢?”
“皇阿玛?”嘉庆心中突然一动,回头看去,四周却是空无一人。
“哈哈,是啊,这句话也用不着皇阿玛来问,我自己……早就该问问自己了。皇阿玛殡天,至今也有二十二年了。可是这大清啊,这偌大的江山啊,究竟是不是变得更好了呢?为什么我如此宵衣旰食,勤政用人,二十二年过来,当年那个乾隆盛世,却再也回不来了呢?”
“二十二年,朕做得事也不少啊?平川楚,定东南,和珅乱政之弊,总是在朕自己手上,一点点的改了过来。可是这些对于天下而言,真的就够了吗?百姓想看到的,不是朕平了川楚之役,也不是朕平了海盗,而是这两件事,压根就没发生过啊?当年全盛的国库,再也回不来了。其他的……噶玛兰开边,伊犁和双城的屯垦,闲散宗室回迁盛京……也苦了松筠了。可是,这天下之人,已有三万五千万之数,朕这些举措,对于他们而言,还是不够啊?”
只是嘉庆此时尚不知晓,就在数日之前,富俊从吉林遣了使者,快马前来承德呈送捷报,经过七年辛苦开拓,嘉庆二十五年,双城堡终于迎来了丰收。
“吏治……朕最担心的还是吏治啊。”嘉庆也继续回想道:“这许多年下来,王丽南、高添凤、王书常、广兴、秀林、英纶……**污吏,朕从来都是明正典刑,二十年下来,也总是少了许多贪腐之人,可庸吏又多了起来,如今天下,庸吏之害,比起贪吏还少吗?只是……阮元、岳起、方维甸、陈大文、张师诚、蒋攸铦、伯麟、孙玉庭、董教增,朕也提拔了不少能臣啊,治天下者朕与督抚,是以督抚择人,朕从不敢有所怠慢,可是即便如此,天下大治之象,也回不来了吗?”
“这样说来,朕亲政这二十二年,天灾也一样不少啊,黄河八决,好容易朕择了黎世序,南河九年安澜,东河又出事了,就算有黎世序坐镇南河,一年治河之用,也已经三倍于前朝,百姓多了三倍,放赈便要多三倍的开销,偏偏这些年啊,各省水旱之灾日甚,竟没几个安稳的年头。陋规……朕也是没办法啊,若是不许下面收一些陋规,朝廷国库之用,早已入不敷出了。发商生息,裁削冗兵,朕做得也不少了,即便如此,国家财用,还是有所不足吗?可是天下财赋,本就是百姓血汗,若是再去与民争利,百姓又要怎么看朕这个皇帝呢?”
“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