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也无需如此忧虑,臣以为,高宗皇帝之时,有漕运而未兴海运,可高宗皇帝之时皆言盛世,这就说明漕运海运,本无关乎盛世与否。其实究其根本,还是这些年生齿日繁,国家开支日甚,更兼天灾甚剧,多有大工,是以国库尚不能充盈。但如果天灾能少一些,或许府库会更加充实吧?”阮元也继续劝慰嘉庆道。
“唉,尽人事,听天命,天命不可违,所以人事之上,朕也……朕也从来不敢怠慢啊?”不过,说到这里,嘉庆却也不禁笑道:“只是回想起来,二十五年之前,朕却也不知道皇阿玛想要立的太子是谁,那时候却也想着,若是皇兄被立了太子,朕日后却待如何?哈哈,你们好学之人,多有勤于治学,专治一经之人,朕从来敬重他们,只不过,朕学问实在不如他们,经学一道,却也是不能和他们相比了。但朕从来好读史书,也听说江南的钱大昕,便是以治史见长,或许……朕若是没当上皇帝,便去勤治三史,亦可有所成呢?唉,都说前车之鉴,后车之师,可朕时时以史为鉴,以先王之道为法,却为何到了今日,所成依然有限呢?”
“皇上,前贤之道,臣以为皇上奉行得并不差,只是如今天下百姓之数,水旱之灾,均自出于前贤所言之外,所以也需要因时而变才是。”阮元也向嘉庆劝道。
“因时而变,朕也知道啊,可是……朕也不是没有变过,终是不尽如人意啊。”说到这里,嘉庆却也不禁自嘲道:“哈哈,朕怎么说了这许多丧气话呢,朕也知道,人事已尽,又何需在意其他啊?如今虽称不得盛世,清平之世总也说得上了,或许以后……以后会变得更好呢?阮元,你的身体朕也知道,你本是文人出身,如今年纪也不算小了,你可要……可要好好调养身体,平安的活下去啊?或许咱们多活几年,天灾少一些,就可以看到盛世重现了呢?”
“回皇上,臣一定稳妥行事,决不让皇上担心。”阮元也当即向嘉庆答道。
“你家中之人如何?朕记得你长子是在六部学习,现在是主事了,之后若是他做的好,朕自会逐步拔擢于他。你还有几个儿子,如今都怎么样了?若是学业尚可,也自当让他们入仕为官才是。”嘉庆也向阮元问起阮福等人的情况来。
“回皇上,臣共有四子,长子常生如今在京,次子前年方才成婚,三子、次女婚事,臣定在明年,幼子尚在年少,他们都未及弱冠,尚不足以入仕,之后臣自当悉心教之,若他们有为官治事之才,臣自当助他们前去应举。”阮元答道,只是说起“次女”,阮元和嘉庆却也知道,对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