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我这里除了政务之事,也有些诗文修撰、画作品评之务,你就从这些事做起,循序渐进,方能成才啊?”说着,阮元也对张熙强调道:“你可要知道,寻常读书人家子弟,哪里有十八岁便能入幕的呢?我愿意给你这个机会,你可要把握得住啊?”
“那……学生就献丑了。”张熙看着阮元样貌,似乎阮元神色言语之间,对自己并无严厉之态,反而尽是鼓励之情,也渐渐放下了心。便即坐下,开始提笔作起画来。
虽说只是墨梅画作,但张熙想要完成一幅出色的墨梅,却也不易,阮元倒是颇有耐心,一直在堂上端坐,等待张熙完成画作。后面的阮安也注视着张熙身影,久久不愿离去,只见张熙虽是临场作画,却异常从容闲适,墨笔点出,沉稳而不失灵动,不觉过了一个时辰,张熙方才收笔。而阮安看着张熙作画,也渐渐在心中确信,这个作画之人,确是自己心爱的那个男子。
“回禀部堂,学生诗画都作好了。”张熙也站起身来,从容向阮元作揖拜道。
“好,我来看看。”阮元说着也走了下来,取过张熙画作,看了片刻,便即点头称赞道:“不错,今日只让你用墨,却是有些难为你了。你这画作,枝干舒展,柔中带刚,规矩之外,又带着几分飘逸,这般气质的墨梅,你十八岁便能绘出,难得啊。”说着,又看向张熙所题那首新诗,道:“墨沼无多地,梅枝作供鲜。砚云笼淡影,香雪护良田。应有龙宾访,尤因碧友怜。小秋滩左侧,别韵带松烟。一时之作,却也是不易了。这诗画一题,你已经通过了。”
阮安和孔璐华在屏风之后听着阮元说到通过二字,也是相视而笑,看来阮家和张家这门婚事,已然是水到渠成了。
“学生谢过阮部堂。”张熙也对阮元再次作揖拜过。
“你可是已经过了院试,取了生员?”阮元又继续问道。
“正是,阮部堂,去年学生已然取中了。”张熙答道。
“那好,中了生员,你也应该考虑后面的事了。这两年都有乡试,你可以明年回去再应一次乡试,也可以先在我这里学习,之后若是对学问有了兴趣,也可试着成说经之业。总之无论为官治学,你以后总要自择其一,有所作为才是。那我倒是想问问你,这为官之路和治学之路,你究竟想要选哪个呢?你如今年纪尚小,让你解经论道难为你了,可若是五年、十年之后,你吏事、学问依然一无所成,那我幕中也不愿再留无能无学之人啊?”阮元又向张熙问道,看起来,张熙未来的道路抉择,在阮元看来同样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