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看来,阮元对西洋商贸的重视程度,要远高于自己想象。
“小人略知一二。”伍秉鉴也只好说了实话。
“那好,日后若是我需要了解这些国家,有何不解之处,就要请伍总商多指教了。”阮元说完西洋事务,又把话题放在了砚台之上,道:“只是这样一来,这尊砚台,我就更不好意思收下了,既然是我有求于总商,那应该是我为总商备些见面礼才是,今日却又怎能颠倒过来,由我来收总商的礼物呢?伍总商,你还是先将这砚台拿回去罢。”
“总制客气了,这不过是小人一番心意,还请总制收下才是。”伍秉鉴道。
“唉……也好,这样质地的砚石,我一生观砚无数,却也是第一次见到,若是就这样错过了,却也可惜。”阮元看着那砚台颜色光亮,却也有些不舍,还是答应了伍秉鉴。可就在伍秉鉴渐渐放松,以为阮元定当收下自己礼物之时,阮元却忽然补充道:“只是伍总商,我看着这样质地的一尊端砚,若是就这样收下了,我这心里也过意不去啊?不如这样,我出银百两,就算我向总商买了这尊砚台,如何?”
“阮总制,这怎么使得……”
“无功不受禄啊。”阮元神色却并无多少变化,对伍秉鉴笑道:“总商您看,若是您就这样把砚台放在了我家里,我固然喜欢这尊砚台,可我心里也过意不去啊,这样我每次看到这砚台,就会想起这是我不劳而获之物,心中有愧,又哪里能够再用此砚研墨行文啊?所以这百两白银,还请伍总商务必收下啊。”说着,一旁两名侍仆早已取了十个十两之重的银锭过来,站在伍秉鉴两侧。
“这……既然总制定要如此,那这些银子,小人也便收下了。”伍秉鉴眼看阮元执意出价,也只好收下了阮元这些银锭。
“哈哈,这样我也安心了啊。伍总商,您说这文房四宝,素来以湖笔、徽墨、宣纸、端砚齐名,我生长江南,巡抚杭州,上等的笔墨纸倒是见了不少,唯独这端砚一道,始终有些遗憾,今日伍总商解了我一桩憾事,阮元自然感激不尽啊。日后洋商行商事宜,可就要多仰仗伍总商了。”阮元见伍秉鉴愿意收银,自然也同他客气了起来。
“这个自然,日后若是总制有用得上小人的地方,小人一定尽力。”伍秉鉴也便向阮元道了别。
只是经此一会,伍秉鉴却也清楚,阮元才学固然精深,可他为政之才,应对之道,或许更是当世罕见,自己本以为在十三行经营多年,面对初来广州的阮元,会有东道主之利,不想与阮元几番言语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