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赦的贼匪,可你一个姑娘家,又何必……”老掌柜看来是误把苏九妹当作了偶尔路过集市,一时好奇去看首级示众的百姓,故而柔声劝慰起她。看着外面夕阳渐渐西下,也对苏九妹道:“姑娘,若是你害怕,你先告诉我们你家住在哪里,我让老伴陪你回去,大不了,咱多走几步,别看那些人头了。要是饿了,我这里还有些新出的饼,你随便拿几个回去吧。”
“是啊,姑娘,看你这脸色,白的不对劲啊?姑娘,你是不是以前有什么隐疾,看了外面那首级,竟而发作了啊?要不然,咱们帮你请个郎中过来看看如何?若是你家人不在乎,这病严重了,可就不好治了。”那老妇也愿意主动帮助她。
“多……多谢二位了,我……我能走回去,我……”苏九妹却也不愿麻烦老掌柜夫妇,匆匆谢过二人,便即离去。她也没再看市上首级一眼,可是,那个她所见到的首级,却已经如烙印一般刻在了她心里。
那人正是孙五,孙五的面孔,苏九妹无论何时何地,都会认得。
街上自然也不会有人在意一个孤弱女子,不过小半时辰,苏九妹便也回到了抚院之中。只是即便抚院之内,竟也无人发觉,这时她的双目之中,已然全无神色,只剩下无尽的茫然和绝望。
夜色渐渐降临,苏九妹回到自己居室,却也无心燃烛,只是任凭空洞的双目,盯着屋子里的一个包裹不放。那里,是阮元当时留给她的银子。
“爹爹、五哥、阮大人,我……我该怎么办啊?”
蔡粼死了,杀父之仇,终于得报。可与此同时,孙五却也已然丧命,再不能活过来了。
而杀死孙五之人,居然便是阮元!
她为阮元所救,至此也有七年,虽然她和阮元说话不多,可平日也曾留意观察,清楚阮元为人最是诚实,即便偶有粉饰之句,也绝不会将一件自己从未做过之事算在自己头上。正是如此,即便阮元平日忙于公务治学,很少与她言语,她却也相信,阮元是个天下罕见的正人君子,甚至有些时候,对阮元之言,竟然有了依赖之感,以为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只是阮家毕竟不是临海村,平日一言一行,苏九妹总是隐隐发觉,和这个家中之人多有出入,虽然她也曾经帮助阮家诸女,为扬州百姓传授养蚕之法,可内心深处,却也始终对这个诗礼之家有着几分隔阂。阮家诸女,从孔璐华到莲儿,对自己不可谓不好,但即便如此,各人也只是照顾自己,可诸女互相之间却是亲如姐妹,友爱无间,而这个家里,并没有人可以给自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