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我也有耳闻,水塘之弊,在于监修水塘之人,不是庸劣胥吏,就是些不管不顾的劣绅,这些人,是一定要换的。到时候,咱们还需要寻得可用之人才行。至于剩下的,里堂、积卿,你们和我一样,几何数算之学,都学了半辈子了,这次改修水塘,也正是应用之时啊?你们先去准备一下,即日启程吧!”
“夫子,再过两日就要过年了,外面什么事情,夫子这样着急啊?”这时,一个动听又略显幽怨的声音忽然在阮元背后响起,原来是孔璐华在内室听着几人相谈甚欢,也走了过来,看起来,孔璐华对于阮元即将启程之事,还是有些不快:“夫子,去年你在开封,我们家就没能好好过一个年,今年若不是三日内就要办完的事,里堂、积卿,你们就不要打扰夫子了嘛。”
“这……看来是我们疏忽了,忘了夫人啊。”焦循也不觉笑道。
“里堂,这家事和公事,其实不冲突的。”阮元看着一旁既是幽怨,又有几分可爱的妻子,却也不忍心再留她独自过年,道:“这萧山水利之事,也不是几日就能办妥的,不然啊,我这几天就先留在杭州,也好寻访一下可用之人,待过了年,咱们再一起过去。这样啊,咱们家里家外,公私双全,岂不是乐事啊?哈哈。”
“夫子,你就这样小气啊,多留在家几日,就像夫人欠了你什么似的,你至于这个样子,与夫人斤斤计较嘛?”孔璐华继续向阮元打趣道。
“夫人,这……待我回来,再好好陪陪你,如何?”
“哈哈,伯元,这许多年了,你们夫妻的感情,却还是一样好啊。”
“里堂你还说呢,这一年来,夫子是在家里时日多,还是跟你们在一起的时日多啊?我还没找你多拉夫子过来几日呢?你倒好,还嫉妒上我啦?”
“夫人我这……”
“哈哈哈哈……”
看起来,嘉庆十三年的冬日,阮家虽说公务不减,却也温馨依然。
只是这时的阮家之内,还没有人能够想到,这竟是阮元在浙江巡抚任上,最后的太平时日……
嘉庆十四年,注定是一个改变了无数人命运的年份。
新年宫中礼数刚过,对广兴的处分也终于正式下达,嘉庆仍不改先前旨意,依然决定赐广兴自尽。这一日,鄂罗哩也拿着处决广兴的诏书,来到了广兴所居牢房之中。
“广侍郎,唉,叫的多了,还是称你一句广侍郎吧。”看着广兴沦落到这样下场,鄂罗哩似乎也多了几分同情,惋惜地对广兴道:“十年了,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