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当即跪了下来,对嘉庆道:“这广兴他……他言行狂悖,目无圣上,如此荒谬之言,皇上千万不要信啊?皇上若是信不过,奴才自请皇上抄了奴才的家,若是奴才果然有克扣绸缎之事,奴才任凭皇上论处,绝无怨言!”
“那广兴,你说张进忠克扣绸缎,这件事,你有实际证据吗?”嘉庆又问道。
“这……这……”广兴听嘉庆问到这里,也是一时语塞。他自忖几年以来,嘉庆屡次让他参与要案,也对自己多有赏赐,想来过不多时,自己便也可以进入军机处,甚至取代庆桂和托津,成为大学士的备选。一时志得意满,这些时日里言行也渐渐不再谨慎,果然在发放缎匹之时有所失察。他以为嘉庆对自己信任有加,不至于严惩自己,便随口搪塞,甚至想着转嫁危机,却不想自己言语,竟处处都是纰漏,眼看嘉庆神色严峻,也是半个字都说不出口。
“没有实据,你为何要无端诬陷他人!”果然,嘉庆开始对广兴失去了耐心,只是这时回想张进忠之语,嘉庆不觉有些纳闷,又向张进忠问道:“张进忠,你方才说广兴言行狂悖,目无圣上,他今日养心殿上之举,倒也算不上。难道,广兴另有其他不端之行不成?”
“回皇上话,就是……就是奴才去请广大人过来的时候。”张进忠听嘉庆问起,便也答道:“方才奴才到了内务府,正好看见广兴大人坐在正堂之上,奴才便将皇上口谕,告诉了广大人,可广大人当时听皇上口谕,自始至终都是高坐堂上,既没有下来跪接谕旨,也没有离开过自己坐席,听奴才宣旨之后,广兴也是大摆架子,只过了好一会儿,方才起身准备入觐。皇上,当时内务府中多有大臣亲见奴才宣旨,奴才之言,绝没有半分虚假啊!”
“广兴,这你又如何解释?”嘉庆严厉地问向广兴。
“皇上,这……”广兴听张进忠说完,又耳闻嘉庆言语严峻,方才渐渐明白,这一次嘉庆是真的要对自己动怒了。可方才内务府之中,情形正如张进忠所言,即便自己否认,若是果然找人对质,实情也会当即揭开。无奈之下,只好对嘉庆叩首道:“回皇上,是奴才糊涂,奴才当时眼睛瞎了,看张内侍过来,还以为只是随口告诉奴才觐见之事,却不知……却不知张内侍是带着皇上口谕过来的啊?皇上,是奴才无礼,还请皇上重重责罚!”
“够了!”嘉庆看着广兴如此慌乱之状,不觉怒从心起,“砰”地一声,一掌拍在桌案之上,对广兴斥道:“广兴,你现在这副样子,如何对得起朕这些年对你的栽培?内务府清点赐缎,你不能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