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才是啊。”
“老师真是实心为民啊。”王引之也不觉叹道:“明明老师这河南巡抚只是署任,过不多日,就要南下浙江。这河南学子之事,老师却还能如此尽心。看来学生要做的事,还有很多啊。”
“伯申,河南的情况,可比江南更难办啊。”阮元听了王引之之言,却也似乎想起了些什么,对王引之道:“这次出门求雪,说是为了安抚民心,可这河南民心,哪里容易安抚下来呢?咱们过密县的时候,竟发现,那里不少百姓,竟连自己的房宅都没有,只是依山为家,还说那是什么……”阮元生长江南,自然认为即便是普通农户,也自当有房宅可以安居,这时见了河南情形,竟一时记不住这种“民居”的名字。
“伯元,我还记得呢,那种人家,叫窑洞。”杨吉看着阮元记不住窑洞之名,也对王引之补充道:“王相公,其实咱这一路去嵩山,倒也算是顺利,这嵩山山势,确是壮观,他们说这嵩山不逊于泰山,我这看了,也真是这么回事。可就是回去经过密县的时候,竟发现那里有些百姓,竟没有自己的房宅,只在附近山上凿了些大洞,便住在那里,他们叫窑洞,还请伯元过去看了一圈呢。那窑洞啊,看得我都有些过意不去了,上面是土,四周没个墙壁,也都是土,只外面有两扇纸窗子。一家生活饮食,就都在那么个土洞里面,这要有个大雨倾盆,山土塌陷,可怎么办呢?可伯元问起他们年成,他们还说今年这雨雪下得好,至少这几日啊,就可以复耕了……看了他们以后,回来这一路上,伯元和我心里也都不舒服,先前看嵩山那股劲,都快丢光了。王相公,您也是读书人,这百姓生计之事,您可有些个办法吗?”
“若是这几年年成都能好些,他们日子本也能过得下去,可是这几年河南也一样,生齿日繁,土地渐渐不敷使用。说起治本的法子,我却也没有啊。”阮元也感叹道:“若是我能在河南做上一两年巡抚,或许也能找到办法,可我这个巡抚是署任,浙江那里,还有海寇之事,却也必须得过去,这样想来,还真是分身乏术啊。”
“是啊,老师,杨兄,你们又何苦自责呢?”王引之也对二人劝道:“老师确是国之柱石,可再怎么说,老师可以督抚之地,也不过一二直省,又怎能仅凭一人之力,就除了这天下所有弊端啊?照学生说啊,眼下朝廷最大的难处,还是老师这样的巡抚太少了,若天下十五巡抚,个个都能如老师一般实心任事,这天下不平之事,我看少说也能减少一半了。”三人想着也确是这个道理,一时也各自感慨,相顾无言。